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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块烧红的炭,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烫得他喉咙都像被灼穿,哑口无言。

魏迹说爱他的时候温柔得像春日融雪,可背叛也如影随形。

他从未奢求过沈晖星的爱,那太奢侈,裴寂青只要忠诚,只要那双眼睛里永远映着自己的影子,只要那双手不会触碰别人。

可连这样微薄的愿望,都破碎了。

原来所谓S级Alpha,也不过是欲望的囚徒,他以为沈晖星所谓坚定的意志力,在权势与规则的洪流中,也脆弱得像一张浸湿的纸。

裴寂青曾以为沈晖星是不同的,他是敢与全世界为敌的孤勇之人。

可现在他才明白,沈晖星也不过是在名利场中沉浮的俗人,和所有Alpha一样,最终臣服于本能。

陪沈晖星出席一次竞选前最后一次公开活动时,裴寂青全程坐在沈晖星身边。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镁光灯下的会场骤然炸开刺耳的爆裂声,水晶吊灯在枪响中震颤出细碎的光影。

之前沈晖星腐败案做得太绝。

枪响的时候,裴寂青的手掌本能地扣住耳廓,沈晖星的手臂已经横贯过来。

那个拥抱来得太快,快得近乎本能。

带着红杉气息的西装面料重重压上裴寂青的鼻梁,沈晖星将他整张脸按进剧烈起伏的胸膛,几乎把他整个人都裹紧了自己怀里。

Alpha的掌心死死护住他后脑,像是要把所有飞溅的碎片都挡在骨骼之外。

他们贴得太近了,近到裴寂青能听见沈晖星喉间压抑的震颤。

保镖合拢成一道人墙护送他们离开,裴寂青全程只能瞥见的是沈晖星绷紧的下颌线,再接着是混乱的光影。

沈晖星的鼻尖萦绕着裴寂青身上那股异样的信息素,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苦橙混着某种苦涩的药味,但他只当是惊吓过后的紊乱,未曾深想。

惊魂甫定,裴寂青被半扶半拽地带进车内,沈晖星让人去查。

皮质座椅冰凉,裴寂青几乎是立刻挣开了沈晖星的手,缩进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拒绝任何触碰。

沈晖星的眉头蹙起,声音沉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你在闹什么?”

裴寂青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脸望向窗外。

车厢内的空气凝滞,沈晖星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最近不要出门,出门必须让保镖跟着。”

裴寂青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而车内的两人,各自陷在沉默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次枪击后,裴寂青没出过门。

张姐这日在送衣服去洗的时候,从沈晖星的西装内袋摸出一张收据,那上面印着的钻戒款式叫“星辉”,支付的价格零多得晃眼,购买日期赫然是几天前。

“夫人!”张姐的指腹摩挲着那收据,声音里漾着压不住的喜气,“先生这是要给您惊喜呢!”

裴寂青盯着那张薄纸,接过来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素净得近乎寡淡,是当年秘书按流程置办的款式。

此刻戒圈硌在指骨间,凉得像块永远捂不热的铁。

原来沈晖星买戒指会特意选带星字的名字,原来钻石的闪耀程度真的能照出爱的深浅。

他突然觉得呼吸发紧,仿佛有玻璃渣混着血沫卡在气管里,裴寂青真的快受不了了。

裴寂青想象不出沈晖星当上统帅,再迎娶新人时是怎样的风光无两。

魏迹说得没错,沈晖星其实也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

在他们新婚第一年,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裴寂青那时候常常独自待在沈晖星的书房里,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