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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惧怕这个S级Alpha的一切,令人战栗的信息素,压倒性的力量,翻手为云的权势……曾经关系尚可时,他还能以沈晖星Omega的身份撒娇讨得几分怜惜。

可如今,他们之间横亘的一切让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可笑。

裴寂青声音干涩:“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怎样?”

沈晖星迈开长腿逼近,裴寂青不自觉地后退,直到大腿撞上病床边缘。

“怕我?”沈晖星眼底却结着冰,“你当初搭上岑岳安的胆子哪去了?”

后背抵上坚硬的床架,裴寂青垂下眼睫:“.……我有苦衷的。”

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沈晖星却听得完整。

沈晖星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让人生疼。Alpha的手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烫伤。

“你觉得,”沈晖星他俯身靠近,两人四目相对,“我现在还会信你半个字么?”

裴寂青的呼吸都凝滞在胸腔里。

沈晖星的指尖划过他颈动脉,手指突然收紧,细数裴寂青的罪状一般开口道:“匹配度是假的,裴家少爷的身份是假的,连那些熨好的衬衫和煲的汤——也是假的,裴寂青你这些年演得不累吗?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裴寂青想,沈晖星终于知道全部的一切了。

于是他几乎可以肯定沈晖星抓他回啦就是为了报复折磨他。

沈晖星这个人眼里最揉不得沙子也最容不得背叛。

裴寂青猛地仰起头,眼底最后那层乖巧伪装像碎玻璃般哗啦剥落,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没错,都是假的,只有厌恶你这件事,千真万确!”

裴寂青想既然沈晖星觉得爱是可以演出来,那么恨也一定会当真的。

沈晖星这个站在权力顶端的Alpha永远都不会懂,他不会懂被命运掐住的窒息感,不会懂得被迫前行的屈辱,更不会懂像裴寂青这样的人,也很努力地挣扎过。

可是命运总给他开些莫名的玩笑。

“厌恶我?”

沈晖星掐着裴寂青下巴的拇指微微用力:“裴寂青,那这些年,你在我身边究竟在图什么?”

裴寂青的眼尾泛起病态的红,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怨气都倾泻而出:“图你有钱,有面子,你以为当初我真的甘愿嫁给你?是裴家拿魏迹的命逼我!你自负又专横,从不懂得尊重人,这个沈夫人的位置,我早就坐够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沈晖星的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不可理喻,简直胡言乱语。”

裴寂青被迫扬起下巴,脖颈拉出一倔强的弧线,他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的确是说过不少违心的话现在想起来都恶心。”

沈晖星面色更加难看了。

“沈晖星,你猜我和岑岳安最后的约定是什么?”裴寂青向前倾身,眼中带着玉石俱焚的快意,“若我哪天突然消失,你保险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会出现各大媒体的头条上。”

沈晖星书房立着一个漆黑的保险柜,连裴寂青都不知道密码,沈晖星很宝贝它,裴寂青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里面是沈晖星的秘密。

沈晖星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没有。

“你是在威胁我吗?”

裴寂青的手指紧紧扣住沈晖星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保证道:“只要你放我和女儿走,我发誓永远不回陵市,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沈晖星的目光沉得吓人,他忽然抽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拨通了岑岳安的电话。

通话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喂?“听筒里传来岑岳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