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是知情的,不曾想竟让宋岐致误会了,还耿耿于怀至今。
“彼时……”姚芙绵抿了抿唇,嗓音很轻,“是宋伯父托表哥到晋阳助你一臂之力。”
只不过江砚方式的确欠妥,以至于二人留下误会,可宋岐致正在气头上,这时为江砚辩解只会惹得他更恼怒。
宋岐致怔了怔,难以置信:“你说……是我父亲拜托的江怀云?”
姚芙绵轻轻颔首。
宋岐致犹如一堆烧得正猛烈的柴火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火虽灭了却产生缭绕的雾气,焖得人更加烦躁。
即便江砚是受宋祎所托,可江砚不曾将他看在眼里过也是事实,在宋岐致看来,那便是江砚存心对他的羞辱。
“宋郎,我知表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如今能帮他的人只剩你了……”
宋岐致:“够了……你不必再为他求情,我与江怀云已是恩断义绝,他是生是死皆与我无关。”
见宋岐致如此决绝的模样,姚芙绵不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去。
宋岐致这处也寻求无果,姚芙绵只能寄希望于江巍身上。
江砚是江巍亲子,江巍总不该见死不救。
可两日后,关于圣上要如何处置江砚的消息已经传出。
此案交由宋岐致审理,若最终确定江砚献城叛敌一事属实,江砚择日问斩,而念在其捉拿平南王有功,江氏其余人可免去罪责。
第100章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姚芙绵听到消息后, 眼前蓦地一阵发黑,浑身气力都好似被抽走,呼吸也变得艰涩。
若无人可替江砚平反, 很快罪名便会安到他头上,届时要想申冤难上加难。
静坐半晌, 冷静下来后, 姚芙绵决定再去见一见江砚。
她不信江砚真的会坐以待毙。
可上回是刘琰主动来找她,她才得以去见江砚, 这回她又要如何进去?
肃炼自江砚被囚之后一直跟在姚芙绵身边, 姚芙绵直接去问他:“我要如何才能见到太子殿下?”
肃炼迟疑一瞬, 反问道:“娘子找太子殿下何事?”
“自然是让他带我去见表哥。”
姚芙绵说完后, 肃炼并未说什么,只让她跟着他。
原以为肃炼是要带她去见刘琰,没想到竟是直接带她去了牢狱。
姚芙绵讶异,她以为这种地方轻易进来不得, 要有刘琰那样的身份才可以。
肃炼似是看穿她内心所想, 解释道:“太子殿下已在狱中吩咐过, 娘子不必担心。”
姚芙绵这才打消疑虑。
狱卒带他们去到上回那间牢房前。
只一扇小窗能透进来些微的日光,那些日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一片, 姚芙绵轻声唤了两声,江砚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江砚神色平和, 姚芙绵一时分不清他是否已经知晓了圣上要责罚的事。
站在江砚面前, 姚芙绵反倒不知说什么好,沉默半晌, 她才问:“你的伤如何了?可有人再欺你?”
“已经无碍。”江砚握了握拳, 又若无其事将手负到身后,淡漠道, “对于将死之人,不值得动手。”
他的语气平静得好似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姚芙绵轻斥:“不可胡言。”
江砚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令姚芙绵不快。
然转念一想,他一直按着江氏定下的规矩成长,一言一行俱为江氏所活,而今却被弃之敝屣,心灰意冷也是人之常情。
“表哥振作些,想想可有法子能救你出去。”
“若是有法子……”江砚垂着眼,“我何必再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