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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兜兜转转,她却又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沈长宁的目光落到身边人身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和沉默,陆景行的意识恢复少许。他转头,似是料到了一般哑声道:“无药可解?”

沈长宁嗯了一声,告诉他:“是蛊。”

蛊。

陆景行几乎是立刻便想起了一个曾一度在大燕贵族之间流行的蛊——云蛊,名字一出,他先前的那些疑问瞬间有解了。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作;为什么这么烈的药性;为什么自渎也没办法减弱半分反而那火焰在胸膛中越燃越凶,几乎要将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烤干,碾碎。

“你出去吧,沈离。”

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沈长宁看着他,听见他说。

“这蛊我知道怎么解,你出去,我可以自己解蛊。”

沈长宁的神色微微一变,目光瞬间暗了下去。

“你知道怎么解?”

“嗯。”

男人声音平静如常,让人完全听不出是在撒谎。他告诉沈长宁,“我只需要找到蛊虫,然后再灭杀它就可以了。”

说完他又催促道:“所以你出去吧,沈离。”

沈长宁没说话,只盯着他。

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此时因为痛苦,脸上的表情都已经显出微微的扭曲,混合着落入视线中,看上去竟有些许的狰狞。

他在撒谎。

沈长宁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毕竟009这样bug一般的存在很少,而且也不可能会出错。

所以是男人在撒谎,而撒谎的目的是什么似乎也很明显。

沈长宁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她看着他因为忍耐而紧紧握住的手指以及逐渐显出焦躁的神色,看着看着,原本还有些慌乱和犹豫的心脏突然平静下来。

她想,陆景行撒谎的时候知道自己会死吗?他是怎么想的呢?

沈长宁无从得知陆景行的心情,但过往更多与这人有关的记忆碎片也跟着在这时变得鲜明起来。

初见时两个人那满是血腥味的不友好到了极点的初吻;共同依偎在破庙中的滋味;被悬吊的尸体吓到后于恐惧中张开的怀抱;高烧时喂进口中的药;月夜下在孤山荒坟中的起誓;生死关头突然出现,稳稳护住她的身影。

沈长宁遇到这个人明明不过二十来日,日子却过得比她上辈子三十多年都还要精彩。

她垂着眼睛无声地笑了一下,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余光瞥见男人掌心紧扣的那柄利刃,沈长宁终于不再犹豫。

她伸手从那发着抖的掌心中将那柄短刃抽出,而后倾身吻上去的那一刻,她想的是。

她其实不讨厌陆刑的,甚至,还有一点喜欢。

少女身上香囊的香随着温热一起贴上来,唇瓣相触的瞬间,陆景行愣了个彻底。

他想挣扎,却被沈长宁压着倒在了床榻上,然后舌尖也探了进来。

陆景行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随着呼吸交织,他僵硬着,任由沈长宁抽出他手中的短刃,而后臂膀攀住自己的脖颈,做了这关系的主导者。

他被少女一点点压下去,理智终于到了溃散的边缘。

在最后,随着少女移开脑袋,他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

喑哑低沉,几乎像什么怪物在低语。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离。”

沈长宁趴在他身上,面颊也滚烫发红,她屏息敛住乱的不行的呼吸,笑道:“我当然知道,陆刑。”

贞操,名节,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枷锁有多繁重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