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上置了一个瓦罐,艾叶拿扇子扇着火,叶户握着一把小刀把一截已经剥好皮的芭蕉心切到瓦罐里去。

月明好奇道:“你们在干什么?”

叶户和艾叶见月明站在门口,连忙停了手中的活,艾叶放了扇子掖着手问:“小姐是要喝茶吗?”

月明摆摆手道:“我不喝,就是听见你们又说又笑的,出来看看你们在高兴什么。”她下了台阶来到小泥炉前伸着头往瓦罐里瞄:“你们在煮芭蕉心吃么?为什么不放红烧肉?这东西味道涩得很,放红烧肉煮出来才好吃。”

叶户被月明逗得捂着嘴笑:“小姐还知道芭蕉心味道涩啊!这可不是煮来吃的是用来洗头的。煮好后放上烧红的碳,滤干净后就可以拿来洗头。”

月明脑子里立即浮现一罐掺着锅灰的芭蕉心汤,画面甚是美妙。这……这能洗得干净么?她嫌弃得直皱眉道:“我咋听着会越洗越脏呀,屋里有洗发膏何必这么麻烦,再不济你们用弄些皮哨子、皂角呀!”

艾叶一贯对小姐是不藏着掖着的,心直口快道:“那是您的东西,我们那配用,我本来也想去捡皮哨子的,可叶户不让我出去,说我们得把门守住了,不能让二少爷随便把您带走。”

月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想为云开辩解几句,二少爷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可转念一想哪混球昨天的确言而无信把自己扔水里了,她昨天回来怕这两人担心没敢透露半个字。虽然这两个还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但现在说他好的确有点昧自己地良心。

不想再讨论那个那个脑子进水的日脓包,她转移话题道:“一点洗头膏哪里说什么配不配,你们尽管拿去用,这点东西我还是供得起你们用的。”

叶户切完芭蕉心,拿小刀在锅里搅了搅道:“不用了小姐,我们小时候一直都是芭蕉水和淘米水混着洗的,洗得挺干净,您不用担心我们头上会生虱子。”

月明倒不当心她们的卫生问题,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追问:“就是洗完米那个要倒掉的淘米水?你们用来洗头?!”

叶户点头:“是呀,淘米水可养头发了,我阿奶一直用淘米水洗头,现在头发还黑油油的。”

月明听完都不敢问她们洗澡用什么了,怕她们又说出一些她接受无能的东西。

叶户见月明无事可做就用胳膊肘捅捅艾叶:“阿姐,这个还要煮一阵子呢,你去把今早送来的西瓜给小姐切了。”

艾叶欢快的答应了,去屋角一个桶里捞出一个泡在桶里的瓜,顾不得瓜皮湿漉漉地会弄湿衣裳,抱着瓜进了平时泡茶的耳房。月明见有西瓜也馋了,跟着进了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