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朵美丽的大花,正欣赏着,那花却突然变成了食人的妖精,要吸人血吃人骨肉。
陆念安忙要跑走,却跌倒在地,那妖精果然追来,速度很快,眼瞅着就要将陆念安一口吃掉。
陆念安只能不安地颤抖,还以为自己就要被这妖精食下时,一股浅淡的冷香传来。她喜欢这香气,那妖精却害怕极了,避之不及,最后散成满天的花瓣被风吹走。
“……”
真是奇奇怪怪的梦。
因着这梦,醒来时陆念安有些懵,揉着额头下床。
秋菊听着动静,将温热的药送来。
药泛着浅浅的苦涩,光闻着味道就要让人呼吸不上来。陆念安呼出口气,刚要喝这药,闻到屋中,被苦涩压下的一股淡香。
像在雨后的寺庙里焚完香,这味道极其浅淡,令她无比熟悉。
陆念安捧着药碗地手一顿,仰起看向秋菊:“哥哥来过了?”
秋菊拉开窗透气,没回头,只道:“没有呀,秋菊今日都没看见公子呢。”
“是吗?”
窗户已被拉开,微风裹挟着暖意散进屋中,将苦涩一并吹走。
陆念安便闻不到了,低下头喝药。
等翌日病气稍散时,陆念安去了一趟千山宛找陆夫人。
推开门,却闻到了熟悉的苦涩,空气中全是药味。陆夫人好些年没病过了,这一次却已一日未下床,此刻闭着双眼。
这一幕落在眼中,陆念安神色担忧,着急道:“怎么母亲也病了呢,是阿念染给母亲的吗?”
陈嬷嬷却说,这病也是心病。
两人说话间,陆夫人睁开眼,神色疲倦道:“走了?”
陈嬷嬷答:“今日一早就走了。”
谁走了?
陆念安迷茫着,下一瞬,瓷盏碎掉的声音传入耳中,尤其刺耳。
“哗啦——”一声,陆夫人抬手将案上的药碗往前一摔,她极少这般急躁,平日里也不会用这样地语气说话。
“怎么这回就说不听呢?非要去非要去,等死在外面回不来了就知道了。”
那一日,热夏,绿槐高柳,万里无云。府中刚刚用冰。
陆念安已四日未见过陆祈,最后一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从别人口中,知晓到他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母亲撕裂的嗓音还回荡在耳边,有人忙去收拾那瓷片。陈嬷嬷端着药上前安抚:“哎哟,夫人快缓缓。”
只有陆念安像犯了什么错一样站在原地。愧疚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忽然有些无助——
只有她隐隐察觉出了那个非去不可原因。
这是兄长在避她。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千山宛内,这几日都弥漫药材的苦涩。
常年未病过的忽得染上病气,令人是实在不习惯。
陆夫人这一病,已请过几次大夫,嬷嬷又托人去宫里请了太医,药方子不知都开过多少了。
大夫们却都齐齐叹息,只道心病难依。
而陆念安开始时常去千山宛陪母亲,每每过去时,陆夫人都躺在床上闭着眼。
闲暇了,嬷嬷同她说起往事,一边叹气一边怀念。
嬷嬷告诉她,那时的陆夫人的脾性还尚有些急躁,总是爱同人争吵。
有一次吵架,三日未同老爷说话,等再回头寻人时,老爷一去不复返,却是死在了塞北,连尸首也曾寻回。
这才是心病难依。
嬷嬷又说,塞北很远,光是赶路,便要花上整整半月。
话音刚落,屋中传来几声咳嗽,是陆夫人醒了。嬷嬷走去将她扶起:“夫人,可是该用药了?”
陆夫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