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为了灵隽拼命,乐意缩在小世界里送死,你管我做什么?”
他已经忍受了这种纠结许久了,但他此刻有些忍受不住了。也许是因为他需要不停地接受阿玄不是彤华的现实,还要骤然面对灵隽无法回来的事实,他足够难受了,她却火上浇油,要毁小世界。
那么他还剩什么?
哪里的新境来的可恶神女,将他所有都这样一一夺去了,做好无情之态叫他怨恨就好,怎么又故作好言好语,偏偏是为他着想一般。
他咬牙切齿,又觉可恨,道:“你敢说自己是彤华吗?”
敢不敢她不知道,反正回答不出什么话,沉默就是拒绝与否认。
阿玄想,她去往此世,在彤华的躯壳里走了一世,按照命书的轨迹将她演了一遍。她就只是演的。纵然玄沧与她有什么前缘,那也是与那个被她扮演的角色,那个角色当然是不存在的。
她与他算什么前缘。
他明白了,于是微微哂道:“既不说自己就是,还多言这些做什么?彤华是生是死都欠定我了,她回来,我就找她清算,她不回来,我就永远记着这账,永远都不放过她。我乐意如此,你管我做什么?”
白白的多此一举,叫他生出贪念又生出恨念,原本该十分欢喜亦或者十分失望的一场死后重逢,教她变得可笑如此,不上不下的,平白难堪罢了。
他有些难过地道:“我已经站在了你这一边,愿意帮你去阻止他们了。我自己只要一个小世界,又不与此事相干,你还管我做什么?”
明明他已经接受了所有不能再次得到她的结果,也要站在她的那一边,放弃回到可以从头再来的过去,帮着她修正命轨,帮着她走向未来,走向那个再也不会有她的未来。
他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她还想要做什么?
阿玄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他自觉失态又失言,自觉在她面前多说多错,反显狼狈。他偏过脸,冷静下来,道:“我们……”
“如果没有命轨约束,你们所有人都会满意吗?”
阿玄还是从前的冷淡模样,但她有些茫然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她在极乐境一直遵循的道理不一样。
她以为完全遵循规律的约束和控制才是让世界变得更加稳定和美好的方式,可这里的所有人都过得不好。
他们全都想要推翻这种禁锢,想要自由地迎接无拘无束的将来,走向自己选择的方向,又或者是干脆回到过去,从头来过,才好将命运从手中无情夺走的人与物通通都珍惜地拥回怀中。
天道成了他们最大的仇敌,命轨成了他们最深的怨恨,他们生于世界,到最后也厌于世界。
“给你这个机会,你也要回溯到过去吗?”
她如此问,面前是世界里最后一个与她同党的对象,如果他回答了,她就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玄沧看着她深邃而空荡的眼睛,给予她属于自己的回答。
“我不要。”
第295章 坚定 他们才是完全一样的。
在归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玄沧都觉得寂寞极了。
当初他见恂奇险些杀到上天庭,便知道他留下来迟早是个祸患,可是最后替他来与长晔谈判的,却是彤华。玄沧在后殿听她为了他与长晔交锋,最后宁可自己受刑也要留下恂奇,他觉得她真有意思。
那时候视线阻挡,他没看到彤华的模样,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动心。他是生于无爱之纪的神龙,轻易不动凡心,当时的兴趣,不过是对彤华胆色的欣赏。
在没有爱上彤华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铲除步孚尹的念头。再后来在东海对她一眼的惊艳,才是真正成就了此生的心动,待到那时,他就更加想要铲除步孚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