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税,分别为一百课三,一百课二。缴税之后,商税务会出示凭据,这份凭据很是重要,你们要留好。你们在村里卖蜡烛,算是住税,便是一百课三,我将蜡烛从村里拿走,则是过税,一百课二。这笔买卖的税,就缴纳完毕。”
王大牛算了一下,赚一百个大钱,缴纳三个大钱的税。他惊呼出声,“朝廷规定的商税,也不算贵啊!”
朝廷规定的商税的确不算高,史方今所言没错,朝廷与地方州府经常会加征各种税,比如除去一百课五的商税,对船征收一百课十的利市钱,丁税,兵税等等。
收税多少,商税务并非真会按照商品多少来征收,关键看做买卖的东家是谁,以及他们可有打点周全。
且王大牛的理解并不全面,宁毓承解释道:“我将蜡烛拿回城中铺子卖,还要交一百课三的住税。如果有商人从城中的铺子买走,到外地变卖,商人还要交一百课二的过税。”
至于走多远,路上会遇到多少拦头,宁毓承看了眼史方今,没再多说下去。
王大头听得似懂非懂,史方今却听得神色讪讪。
地方州府的拦头遍布各地,商人过每个拦头处,皆要缴税。最终的商税,远远超过一百课五。
王大牛弄明白之后,爽快地按下了手印。宁毓承与他说了两句话,便前往下一户村民家。
那边,王大寿父子四人,凑在一起焦急说着话。
王福庆是商税务的拦头,他气得牙都快咬碎:“阿爹,宁七郎是要让我们都吃不上饭,利都被他全部拿去了!”
“老二,你小声些,要是得罪了宁氏,那些眼红我们家的人,巴不得看我们的笑话。”王福喜沉稳些,赶忙劝阻道。
“我怕甚!”王福庆冷笑连连,道:“那般多的拦头都等着吃饭呢,我看他宁氏再厉害,有本事与所有的拦头为敌!”
“二哥,大哥说得对。”王福根最为聪明,他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村民们,眼里不由得浮起了焦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家在村里,得罪的人太多,连着王氏一族,也恨起了我们家啊!”
王福喜脸色瞬间阴沉下去,道:“他们敢!阿爹是里正,村中不止白蜡虫,还有夏税秋税。要是得罪了阿爹,随便找个由头”
他的手习惯搭上腰间,那里平时挂着他当差的佩刀。今朝回乡,他并未佩刀,不过王氏父子都听懂了。
“老大!”王大寿脸色铁青,训斥道:“你看族中那几个老东西,平时靠着我们家吃吃喝喝,如今一个都没见到。老三说得是,我们王家已经将村中的人得罪得七七八八,你以为还像从前那般,穿着你那身差役的官皮,就能将他们吓着了?”
王福喜忙不敢再说了,只听到王大寿低叹了口气,“当年,平水县受了灾,官府将他们逼得狠了,他们屠了平水县县衙,县城的富绅杀得一个不剩。”
王家当年只略微多了几亩地,且在偏僻的王家坳村,侥幸逃过一劫。几兄弟想到当年平水县的惨状,对着恨恨看着他们的村民,皆不由自主后背发寒。
王大寿朝宁毓承他们看过去,道:“贺五少爷前来也是为了白蜡,贺五少爷是贺知府的宝贝儿子,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史县令也只跟在一旁看着。知府县令都没出头,你们休要乱来,且见机行事。”
三兄弟皆不再吱声了,跟在王大寿身后,朝宁毓承他们走去。
忙了几乎人家,史方今趁着空闲,小声问道:“七少爷,先前你曾说的识字班,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在村中办识字班,教村民们识字,算学。”
宁毓承详细解释了,将史方今暗含的喜悦看在眼里,心道史方今肯定想到了他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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