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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两点,一是路上官府吃拿得厉害,税收太高。二是路途遥远,危险太大。

“倒也是,做富人的买卖能赚钱,穷人没钱,难以赚到,油盐酱醋茶,能赚到的都是有本事之人。”宁毓承笑着道。

盐茶都是官营,每年放茶引盐引。茶穷人买得少,江州府产茶,农户会在房前屋后种上两颗茶树,也不拘茶好茶坏,有点味道就行。

盐是一本万利,可惜并非人人都能做。其实,只要是能赚钱的行当,都有人盯着,寻常人开间小铺子,休想能赚到大钱,捡些吃剩的碎渣罢了。

无论是营商环境,还是来往方便,大齐都不具备。

宁毓承这时脑中不由得想到,宁礼坤他们前去江州府之行。

江州府府城与明州府府城之间的距离,约莫在九百里。

宁毓承问过宁礼坤,要是天气好,顺当的话,经官道行走,最多六天就能到。

算下来,马车一天行驶的路程,在一百五十里左右。行走得如此慢,除去马负重行驶,在路上必须歇息,还与路不平有关。

江洲府的官道,宁毓承走过了几次,离府城越远,官道越烂。

这是无法避免之事,官道都是石头泥土修筑,遇到下大雨,泥土被冲走乃是常事。官员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有朝廷的大官下来,会征用民夫去修补。

至于官道颠簸不平,官府只当没看到。行路难,路不好走,有两重意思,道路本身的不好走,官府的关卡不好过。

“都是为了朝廷国库。”赵丰年笑着说道,他的笑容,讥讽,又意味深长。

宁毓承没有做声,他清楚赵丰年话中的意思。

国库穷,天子都是做垄断买卖,内帑私库却从未穷过。

分茶铺子到了,两人下了车,进了楼上雅间。掌柜亲自前来招呼,赵丰年道:“冬笋煮咸肉,其余的,你让铛头用心做几道拿手菜。”

掌柜应下,让茶水博士下去传话,亲自奉上茶水后退了出去。

赵丰年抿了一口茶,见宁毓承捧着茶盏没动,眉头皱起,道:“铺子的茶不好,七郎你若吃不习惯,别与我客气,放着就是。”

宁毓承笑道:“我是不渴,捧着暖暖手,并非嫌弃茶水不好。”

赵丰年眉头展开,笑道:“七郎随和,不像阿盛,挑嘴得很。”

说到赵春盛,赵丰年开始犯愁:“唉,我将阿盛宠坏了,他阿娘也宠。我就怕他以后没出息,将家产挥霍一空,赵氏败在他手。要是他能跟着七郎,学到七郎的三分本事,我就能放心了。”

宁毓承道:“三爷言重了,阿盛有阿盛的福气,他读书上也不算差,以后考个功名在身,赵氏的家产就败不了。”

“有福气还不算,阿盛的福气,怎能与七郎相比。”赵丰年嘿嘿讪笑,问道:“七郎当时,是如何知道老太爷会有事,方通判会拉拢我?”

宁毓承笑而不语,要尽快做出判断,反应,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首先,马老太爷的铺子被封,方通判却让人来请赵丰年。两人是翁婿,宁毓承不会以为,方通判是想要借着查马氏,而去勒索赵氏。

既然不是勒索,在当时的情形下,更不会是找赵丰年去说闲话。

马氏赵氏陆氏等几家粮商,最大的便是马氏赵氏。马氏被查,在蛊惑了赵氏,其他几家便成不了气候。

宁毓承本无需将赵丰年带在身边,马氏的金山银山太让人心动,他不会拿钱财去试探人心,敢保证赵丰年不会动心。

且方通判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打算强硬到底。当时的局面是,并非马老太爷他们与方通判斗,而是权势的交锋。

宁毓承不禁问自己,他若是方通判,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