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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将粮食藏着掖着,明州府得不了好,宁知府就得不了好。你以为,宁七郎突然上门来找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赵春盛呆愣愣问道。

“为了粮食,他要粮食去救宁知府。宁氏有权,折损一个,还有宁侍郎宁通判宁翰林一堆宁氏官吏。宁七郎开了口,你给还是不给?不给,宁氏手上有权。现在没事,等到秋后算账,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赵氏只有挨打的份!”

赵丰年没好气点着赵春盛的大脑门,点得他连连后退:“先前宁老太爷去过了府衙,贺知府他们肯定是不肯答应,他再找到了我们。宁氏与贺知府他们相斗,那是权对着权。赵氏有甚,给祖宗捐了几个出身,如今最大的官,只你三叔租,在工部做着员外郎,他年岁已高,离我们这一枝快出五服了。你大堂兄,尚且只是一县令。如何能与宁氏比?”

“阿爹,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春盛无惧赵丰年的怒目,振振有词道:“阿爹,七郎吃杂面炊饼汤,面不改色!阿爹可吃得下杂面?阿爹肯定吃不下。宁知府虽是知府,七郎的亲爹可是礼部侍郎!金尊玉贵的侍郎公子,吃杂面炊饼汤!七郎真不把权钱放在眼里,人家看重的不是这些!”

赵丰年被赵春盛说得愣住了,宁毓承穿细布衣衫,骑老驴,并非只为了一时沽名钓誉,也并非故意为之。他是压根未将吃穿用度放在心上,一言一行皆光明磊落。

“小小年纪”赵丰年嘀咕着,又皱起了眉。

宁礼坤在江州府,为何会派宁毓承前来?

赵春盛难得脑子变得灵光起来,道:“再说了,宁氏真那般惹不起,阿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阿爹不怕躲了,宁氏也会球后算账?阿爹常说赵氏并非白丁,海船的利,足足白送了四成出去。赵氏哪能就被随便欺负了?”

赵丰年被堵得哑口无言,却心下甚慰,心道赵春盛总算机灵了几分。

赵春盛催促道:“阿爹快些,宁侍郎的嫡子亲自上门,阿爹不怕得罪了宁侍郎?”

赵丰年听到宁悟明,双腿不由得朝外走去,他一巴掌拍到赵春盛的脑袋上,嫌弃道:“催催催,都是你阿娘的错,生出你个讨债鬼!”

赵春盛捂住头,怪叫道:“阿爹有本事当着阿娘的面说。”

赵丰年黑着脸不吭声了,妻子马氏厉害,娘家马氏的海船比赵氏还多一条,可不惧他。

坐在香暖宜人的正厅内,宁毓承已经吃完了两盏茶。茶水香浓,吃进去不见苦涩,回甘悠长。

赵氏有钱,江州府本产茶,赵氏有一片茶山,茶山上有几株古茶树,每年只能窖制一两斤茶,价值千金。

宁毓承倒不是因为茶香,实是因着先前吃的炊饼汤咸了些。他以前到草棚用饭时,就与摊主夫妻提过此事。他们已经尽量少放些盐,只与宁毓承平时在府中所用的饭菜相比,还是过咸。

起初宁毓承不明白,有次他在村子中,尝到过一户人家中做的咸菜。只一小块而已,咸得舌头都发苦。

后来他观察发现,他那一小块咸菜,他们是要拿来配一整碗杂饭。杂饭是加了豆子,野菜,带着糠的米一起熬煮而成,难以下咽。即便这样,除去农忙要用体力的时候,也只能吃到六七成饱。

摊主夫妻是穷人,他们习惯了多放盐,这样的话,就能少吃些饭,靠多喝水填饱肚皮。

赵丰年不比赵春盛,他应当猜测到宁毓承的来意。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话宁毓承并不同意,做买卖当然是为了赚钱。赵丰年是商人,宁毓承只会与他谈买卖。

第三盏茶吃了两口,赵春盛蹬蹬蹬跑了进屋,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与他一样胖,喘着粗气的赵丰年。

“哎呀七少爷来了,实在对不住,中午多吃几杯睡过了头,让七少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