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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午间赵丰年吃了几杯温酒,躺在暖和的被窝中睡眠正酣,赵春盛一阵风卷进屋,奔到床前将他好一阵摇晃:“阿爹,阿爹”

“贼子来了,有贼子!”赵丰年惊坐起身,沙哑着嗓子惊恐叫喊。

赵春盛听后哈哈大笑,“阿爹,是我,哪有甚贼子!”

“你个小兔崽子!”赵丰年看清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胖脸蛋,舍不得打,气得他骂了句,掀开被褥下床,坐在床沿直皱眉。

不对,现在他该在上学,怎地回来了?

“你敢逃学!”赵丰年不能忍了,赵春盛可以花天酒地,挥金如土,独独不能视读书为儿戏!

“阿爹,哎哟,我没逃学!”赵春盛赶紧道。

以这些年与亲爹周旋的本事,赵丰年胡须一动,赵春盛就知道他会唱哪出戏。眼见要挨打,忙补充道:“宁七郎来找阿爹,在正厅吃茶等着阿爹了。”

“宁七郎?”赵丰年惊诧不已。

“真是宁七郎,比珍珠还真,我亲自领回来的。阿爹,你快些穿好衣衫,别让七郎久等。”

赵春盛说着话,抱起床榻架子上的外袍,朝赵丰年兜头罩去。

赵丰年眼前一黑,他却没有动怒,在黑暗中静坐片刻,缓缓扯下头上的外袍。

“阿盛,宁七郎怎地来了,你从头到尾,一字不落与我说清楚。”赵丰年板起脸盯着赵春盛,心里直犯愁。

他这个宝贝独子,身子好,能吃能睡,壮实活泼,样样都好,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

明州府的事,命晃晃摆在那里,现在与宁氏不宜走得过近,躲还来不及,赵春盛却将宁氏人领回了府。

赵春盛觉着他阿爹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三言两语将宁毓承找他的事情说了:“就是我在草棚吃熏鸡,熏鸡阿爹知道吧,阿爹没吃过,算了算了,七郎来草棚找我,熏鸡吃得只剩下了骨头,七郎就要了一碗杂面炊饼汤,七郎真是不挑嘴,杂面他也吃得下去!”

赵丰年盯

着赵春盛,喘气都粗了:“不许说吃,捡着重要的说!”

赵春盛暗暗翻白眼,仰头朝天看,他也不高兴了。

“阿爹真是奇怪,就是吃啊。粮食涨价,草棚那对夫妻买卖做不下去了,炊饼汤要涨价。他们没说,七郎也没问,却一下就知道了,还真是神奇。”

听到粮食,赵丰年立刻屏住了呼吸,尽量不发火,绷住脸温和问道:“嗯,七郎说了粮食,还有呢?”

赵春盛哪记得那么多,努力回忆道:“就是些闲话,七郎说我们府上人多,我们家亲戚也多,要是他们来借粮,粮食不够吃该怎么办,可买了粮食。我告诉七郎,阿爹买了很多粮食,亲戚们也都买了粮食,常平仓在往外卖粮,不愁没饭吃。”

他端详着赵丰年的脸色,不解道:“阿爹,你这是怎地了?就是这些话啊,阿爹听出了什么大事?”

赵丰年几乎快呕血,他不想理会赵春盛,不过,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阿盛,我与你说过无数次,教你做买卖,将外面的大事说给你听,是要让你去学,去分辨,要用脑子,不要用嘴。”

赵丰年一边穿着外袍,一边强忍怒气,掰碎了教导赵春盛:“做买卖就是抢占个先机,人不知,我知,人知,我快一步。这先知,快一步,靠的是权势。常平仓是朝廷的库房,咱家能从里面拿粮食,就是靠权,拿钱去换权。”

赵春盛道:“阿爹,我知道啊,你以前教过我,让我要读书,考个功名,出仕为官就有权势了,有权赚到金山银山。”

赵丰年继续忍:“宁氏就是权!现在咱家没权,至少比不过宁氏有权。我跟你说过,明州府需要粮食,明州府的宁知府,是宁氏人,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