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机灵得很,祖父肯定会听他的。”
宁毓华的确有些担忧宁毓承,不过他还有另外几重顾虑,当着宁毓闵的面,不便说出口。
“此事须得慎重,祖父答应了,还有贺知府那边,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倒也正常,小七你莫要着急,急中容易出乱子。”
宁毓承说是,“大哥,祖父与贺知府都是谨慎之人,断不会听我说甚就是甚。”
宁毓承依旧心事重重,怅然道:“可惜我在京城,什么都见不着。”
“大哥,祖父会写信给你,若不会打扰到你,我也可以写信告诉你。将地里庄稼的长势,一五一十告诉你知晓。”宁毓承道。
“翰林院清闲,怎地会打扰我。小七,你要写信,多多地写!”宁毓华忙道。
“好,大哥到时候别嫌弃我啰嗦。”宁毓承笑起来,指着宁毓闵道:“二哥喜欢医术,大哥喜欢农桑,我不喜欢上学。我们几人在祖父眼中,都是不学无术。”
宁毓华与宁毓闵一并笑起来,宁毓闵惊奇地道:“别看老三贪玩,他在读书上从未偷懒,书读得极好呢。”
“三哥最像宁氏子孙。不过,我最佩服大哥二哥,这样也很好。”宁毓承笑着道,看向车窗外:“天地真广阔啊,人如蜉蝣。”
宁毓华愣住,靠着车壁若有所思。
宁毓润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出身好,以后考中春闱,顺利出仕为官。若是不出大纰漏,仕途步步高升,一辈子锦衣玉食,高官厚禄,宁氏子弟大多如此。
回到府中,宁毓华洗漱了下,前去陪着钱夫人用午饭。走进钱夫人的海棠院,仆妇婢女立在廊檐下当差,拘束地上前见礼,连大气都不敢出。
宁毓华神色微沉,忙大步走进正厅。厅内空荡荡,他加重脚步,咳嗽了声,暖阁的门帘掀起,黄嬷嬷迎了出来,打起精神屈膝下去,“大郎回来了。”
“阿娘呢?”宁毓华朝黄嬷嬷颔首,问道。
“我在呢,进来吧。”钱夫人的声音从暖阁传来,宁毓华听出暗含着的怒意,不由得赶紧走了进去。
钱夫人坐在榻上,手上拽着帕子,脸色阴沉着,手边矮几上的茶盏翻倒,茶水流得到处都是。
黄嬷嬷要上前收拾,钱夫人朝她挥手,“你且下去看着些。”
“大郎陪着夫人说会话,老奴去吩咐灶房,饭食过会再上。”黄嬷嬷赶忙退出屋,将仆妇婢女都支开,亲自在门口守着。
见钱夫人的阵势,只怕是大事不好,宁毓华上前坐在她的身边,关心问道:“阿娘,出了何事?”
“何事,呵呵,何事!”钱夫人脸色铁青,握拳敲在矮几上,震得茶盏滚落下去,幸好宁毓华眼疾手快
接住了。
“你阿爹与我说,府中要分产不分家。他称是你祖父的意思,违背不得,让我理一下账目,别让人说了嘴去。”
宁毓华怔了下,道:“阿爹说得没错,祖父说此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你也在?”钱夫人猛然看向宁毓华,目光凌厉,“你阿爹糊涂,难道你也糊涂了?”
平时钱夫人待宁毓华自是眼珠子般看待,考中榜眼回到江州府,钱夫人对他更是关怀备至,处处安排得周到妥帖,怎么疼爱都不够。
突然被钱夫人责骂,宁毓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怔问道:“阿娘,此话怎讲?”
“你阿爹不喜仕途,借口身子不好,成日出去钓鱼,只当自己是姜太公,世外仙人。”
钱夫人闭了闭眼,努力克制,始终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想到这些年的辛苦操劳,更是怒不可遏。
“世外仙人也要吃五谷,他赚不到钱财,连着你读书考学,一并要从公中支取用度。这些年,咱们大房只出不进,我不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