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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的扳指,以后的买卖就变得少了。掌柜虽不大情愿,不过他见到宁氏的徽记,只能应了。

选好扳指之后,陈淳祐很是松了口气,与宁毓承走出铺子,道:“七郎真是聪明,想到了松紧的牛皮扳指,铺子做扳指买卖,他们都未曾想到。”

宁毓承笑道:“不是他们想不到,是他们不想。”

陈淳祐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自惭形秽道:“我这脑子,终是太过愚钝,不够灵光。”

“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用饭。你可知城内,有哪些好吃的地方?”宁毓承问道。

他真是极少出来,很想出来随意逛一逛,在外面用饭换换口味。

不过,看到陈淳祐为难的神色,宁毓承便知道,他与淳祐犯了同样的错,脑子不够灵光。

以陈淳祐的家境,他肯定没钱在外面用饭。见到他面露难色,宁毓承连忙道:“我们去瓦肆,那边的吃食多。”

两人上了马车,到了瓦肆口,马车停下,宁毓承刚下车,眼前一花,一道月白的寺绫布,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七郎!”贺禄兴奋不已,像是见到稀奇,夸张地大喊。

宁毓承拨开贺禄的广袖,与贺禄见礼,“在瓦肆,真能遇到五郎。”

贺禄没听懂宁毓承的言外之意,热情地拉着他,“走走走,七郎是稀客,难得一见,我们去吃酒!”

这时,他看到旁边的陈淳祐,咦了声,“五郎换小厮了?”

陈淳祐脸色红了白,白了红,难堪得几乎快哭了。宁毓承脸色沉下来,恼怒地道:“贺五你休要胡说八道,他是我学堂的同窗陈淳祐。”

“陈淳祐?”贺禄打量着陈淳祐,神色倨傲,不过他的态度,比先前好了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五年,呵呵,你阿爹谋了个下县县令的差使,以后,你便无需被称作陈六年了。”

宁毓承顿住,陈淳祐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紧张焦急地问道:“真当?”

贺禄撇嘴,斜乜着他,不屑地道:“当真!我阿爹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真是,你阿爹谋到了差使,你竟然都不知,难道你阿爹不要你了?”

陈淳祐鼻子发酸,眼泪呛出,他缓缓蹲下来,抱着头,瘦弱的双肩,颤抖不止。

贺禄吃了一惊,看向宁毓承,指着陈淳祐道:“瞧他,恁地没出息,一个下县的县令而已,他竟然高兴得失心疯了!”

第30章 ……

瓦肆热闹,陈淳祐当街痛哭,行经之人不由自主朝他们好奇打量,闲汉围上前看热闹。

宁毓承暗自叹息一声,低声劝住了陈淳祐,见他神思恍惚,与贺禄说了几句,坐上马车送他回家。

途中经过一间熟食铺子,宁毓承让车夫买了两包白切羊,卤猪头肉等熟食。他自己留了少许,余下准备全部拿给陈淳祐。

自从贺禄称陈全进得了县令的差使,陈淳祐脑子空空,控制不住眼泪,惟有好好哭一场。

哭过之后,便是巨大的喜悦。盼望等候太久,妹妹离世,阿娘病入膏肓,眼见亲人们都不在,总算时来运转。

如果贺禄听错了,消息不实呢?

陈淳祐瞬时陷入恐慌中,他脸色惨白,惊惶地望着宁毓承,颤声道:“七郎,若是贺五郎听错了,阿爹并未得到差使”

宁毓承愣了下,昏暗的车厢内,陈淳祐的眼神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兽,晦暗中带着些许的期盼。

这丝期盼,是濒死之人,对生的眷念,最后的希冀。

宁毓承极力克制,将心头那股复杂的悲怆压下去,道:“贺知府是江州府的府君,朝廷中有关江州府的消息,贺知府定是时刻关注着。你阿爹得了差使,只怕在吏部议定的时候,贺知府那边就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