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的眉眼慵懒惑人,轻蔑的气场好似在嘲弄。

他想,他讨厌她。

那枚观音坠也不算特别值钱,至多礼物的来源使其有了附加价值。

只不过是在恼被诓走个玉坠而已。云亭试图这样说服自己,然而却做不到。

他就是在耿耿于怀真诚相待的一日朋友诓骗他。

那些沉没在回忆深渊里的对话被打捞上来,他惶惑发觉甚至能将她那时的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幼时的自己天真赤诚,没有后来的心眼弯绕。想和她做朋友,便一股脑儿地将有关自己的事都和盘托出;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怎么暴露自己的信息。

热脸贴冷屁股。

念念不忘一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是件耻辱的事。

而被对方彻底忘记,更是耻上加耻。

他该讨厌她。

第无数次没题找题去四楼的地理办公室问题,云亭这样想。

她抱胸倚在女厕外的拐角墙壁上,单腿支地,潇洒姿态像骑着机车等女朋友的年轻帅哥。待同班妹子出来,便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

她怎么能这样?

心脏激烈狂跳,鼻息炙热发烫。那是因为怒火,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