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望进来,好奇观察屋内的师生。
眼睛很大,双手托腮,撑在外面的窗台上。听到他们在唱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嘴巴惊讶地张成O型,脸颊上的软肉也嘟起来。
云亭忽然被莫名的羞耻感袭中,无论如何也唱不出声,在钢琴伴奏和其他小朋友的歌声中静音划水。
午饭的时候他又见到她一次。
园长阿姨大概是怕她不适应,一直坐在她旁边吃饭。其他小朋友也好奇她是谁,但畏惧园长威严,又很容易被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很快就各玩各的了。
是新来的小朋友吗?
云亭坐得端正,一改之前数米粒式的用餐恶习,他们班的老师夸了他好几次。
漫长又痛苦的午休终于结束,下午是自由玩乐的游戏时间。一大群小鸟儿扑棱棱涌到外面的活动区,瞬间停满秋千滑梯和沙坑。
有好几个朋友过来拉云亭的手,喊他去滑滑梯,加入老鹰抓小鸡。云亭摇摇头,走开到无人处。
那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木棍儿戳爬来爬去的蚂蚁。
“侬勒组撒?”
廖簪星回头看了他一眼,丢掉木棍站起来。她不紧不慢调整了一下身上印着某某考古研究所的布包,懒洋洋扫视这个陌生小男孩。
穿着白T恤和卡其色背带短裤,裤管下的两条细腿上还歪着创可贴。唇红齿白,肤色也白,漂亮得跟小姑娘似的,讲话是糯糯的奶声奶气。黑眸水润,眼尾下垂,好像随便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说普通话。”
“……对勿、对不起。”第一次做搭讪这种事,云亭藏在口袋里的手心都沁满了汗,“我是云亭……你叫什么呀?”
她说她叫廖曳月,爸爸来这边工作,她也跟着过来,被熟人塞进这家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