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廖簪星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又软绵绵塌下来靠在他背上,环住云亭摸索腹肌,手感比冬天隔着羽绒服和毛衣更清晰,“那去带你见见世面。”
云亭就知道,廖簪星疑似性暗示的话不能尽信,往往只是调戏他。
他们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车,在她的指挥下,驶离泊阴区,一路向北,到了泊川边。
山北水南为阴,泊川二中所在的泊阴区与其他地方被泊川截断。
这是条还算宽阔的大江,冲积出平原。细密的水流如同蛛网,与泥沙交汇纠葛。
廖簪星显然常来,指挥他在地势稍高的平坦江堤上锁车。云亭拎着车钥匙和书包一转身,她已经撒手没,发挥出八百米体测也罕见的速度跑没影了。
“……”
他放好钥匙背好包,认命跟上去。
金乌已完全被水面吞下,他们在路上便看过了烧橙色落日。天空此刻呈现出一种深邃静谧的深蓝,缓缓向黑色过渡。
地面上,大块石砾渐变为细碎干燥的沙土,而后是被潮水一遍遍洗刷沉积的软泥。廖簪星的鞋袜就在分界线上东倒西歪,云亭犹豫了一下,提起来往后放了放。
“没关系啦!现在是落潮。”
银钩悬空,她涉水旋身,冲他粲然一笑。遥遥隔着波浪拍沫的退潮,美得浑似月下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