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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走一遭,就该如永嘉公主一样痛快恣意地活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既打算一年后出宫,之后也不想嫁人了,就该同皇帝将能领略的都领略了,不然岂不是白担了和皇帝相好的名头?

永嘉公主好那个庾郎的才色,韦郎的伟岸,皇帝却是容色无双,文武兼具的,万里挑一怕是都挑不出来。

她不同这样的领略那好滋味,还要找谁?

想到这阵子两人别扭的相处,皇帝的压抑和克制她都看在眼里,他要以皇帝的身份要求她委身,就算是无名无份的,她不也得应下?

皇帝在她面前从未称过“朕”,之前两人的叔侄情分不是假的。

她很信皇帝,就算她出宫皇帝也会关照于她,会由着她继续做横着走的崔二猛。

永嘉公主说的,男人不能憋着,憋久了会清心寡欲,想到那两个妓子也说皇帝怕是不行的,是不是就是因为憋久了?

皇帝之前就憋了那么些年,好容易有点想法了,又因着她熄了想法,就冲着皇帝对她的种种顾惜,她也不该叫皇帝这么憋屈着同她相好一场,她和皇帝都不该留下遗憾。

崔二猛可不是白叫的,既有了决断,她自然要一往无前。

晚上皇帝过来,她先将六双袜子摆到皇帝面前,“我给表叔做了几双袜子,有一双绣了边儿,剩下都是素的,表叔将就穿吧。”

皇帝表现的很喜欢,将那双绣花的挑出来:“明儿我就穿这双。”

崔兰愔却能看出他欢喜表象下的那一抹失落,她双肘支在方几上,俏皮地朝他挤着眼,“我瞧着表叔有点失望呢,表叔想的我会送什么?”

她如扇的长睫忽闪着,一下一下的就似有羽毛在你心湖上轻柔拂过,勾起一波波的细小的涟漪,有多久了,从两人不是叔侄相处后,她就再没有这样的活泼时候了。

皇帝心里一动,“你还准备了别的?”

“是呀!”崔兰愔得意地笑着,她觉着就算皇帝有不测之智,该也想不到,“表叔能猜到是何么?”

被她感染,皇帝伸指在她鼻

尖上点了一记,“要和我做有情事?”

“你是妖怪么?怎什么也瞒不得你。”崔兰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皇帝愕然在那里,“你是说……”

原来他刚才是同她调笑,崔兰愔脸上扬起大朵的笑,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表叔不想?”

皇帝声音有些干哑,“怎样的有情事?”

崔兰愔从未见过皇帝有过这样不确定的时候,这样占上峰主导的感觉很不错,让她都忘了羞怯,大胆道,“就睡在一起的有情事呀,表叔登基,小来小去的哪够排面。”

“崔二猛,你……这……开不得玩笑。”皇帝都有些结巴了。

“我可没同表叔开过玩笑。”

“你还坚持一年之约?”

“是。”

“你将来……”皇帝

“我不想辜负了大好年华,若表叔……我不勉强。”

“你明知道……”皇帝忽地穿鞋下了榻,在榻前来回走着,“不行,这事儿得准备准备,要不明儿我先不办登基大典,再晚个两日?”

这下换崔兰愔目瞪口呆了,明儿就是登基大典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这要是拖后,不得闹个人仰马翻呀,“表叔,登基大典……没法拖后吧。”

她不大能理解,“这有什么可准备的?”

皇帝就问:“你会么?”

崔兰愔这才有些臊了,没了之前的豪气冲天,窘迫地转开眼,“你不会么?”

皇帝却没有逞强,“我只大概知道。”

他停了下来,过来坐到她这一侧,环着她的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