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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和许汐言 顾徕一 179268 字 1个月前

落笔的时候好似想起什么,顿了顿。

然后很熟稔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不是举世闻名的「Shine Hsu」,而是闻染更熟悉的「许汐言」。

闻染不看许汐言绝美的侧脸,眼神落在A4 纸上的那个名字。

她从高三初见就魂牵梦绕的那个名字。

她不知在自己作业本最后一页写过多少遍又悄悄撕毁的名字。

她梦了近十年的名字。

她的钢笔习惯用一种很特别的蓝墨水,似海浪,让许汐言未干的字迹在空调出风口下微微摆荡。

而旁边是她一早签下自己的名字:「闻染」。

这两个名字连高三时都不会被同学同时提及,而今终于并在一处。

只是可笑的,其后的意义却是闻染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妄想。

与其冒着不知何时失去的风险,不如界限清楚的两年。

许汐言问:“你知道这种合同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吧?”

闻染点头:“只是君子协定。”

许汐言低低的笑了声,那把旧黑胶唱片一般的嗓音太显暧昧:“我好像不是来做什么君子的事。”

“签都签了,还是正式些吧。”

她偏了偏头,浓密而卷曲的长发落了一缕进大敞的衬衫衣领:“摁个手印?”

闻染刚要说家里没印泥,便被她捉起手来。

贴在自己唇边,吻上闻染的指腹。

闻染手指被空调吹得发凉,而许汐言体温素来高些,烫过来,却又软得好似要融化。

闻染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许汐言握着她的指尖反复揉弄自己的软唇,掀起浓密的睫,用一种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眼神望着闻染。

像她今晚这黑衬衫配蓝调正红口红的装扮。

既正式,又放浪。既禁欲,又缱绻。既无情,又多情。

闻染的指尖若稍微往里钻一钻,便会钻入她湿润的唇缝里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分明夏天了,为什么会下起春天般绵绵化不开的雨。

许汐言把闻染的手从唇边拖开,垂下浓睫望了眼,闻染肤白,沾着她唇上浓郁的正红,强对比几乎令人心惊。

许汐言始终捉着她的手,这会儿握着她指腹往合同上印去。

她随着许汐言的拉扯勾下腰,长发垂下来扫在许汐言的颈间,许汐言身上的幽香似藤蔓,绕上她后腰。

口红自然比不上印泥,指纹印上去浅而淡,只有半枚成型。

似落在上面的半枚桃花瓣。

正式到荒唐的一纸合同,随之变得旖旎。

许汐言放开她的手。她问:“你不盖么?”

许汐言纤长的指尖点了下自己的唇:“口红不够了。”

被闻染方才的揉弄蹭去大半。

闻染问:“那怎么办?”

窗外的雨斜斜打在窗上,往她声音里浸,屋里的氛围随许汐言的动作,似能拧出水来。

许汐言扬起眼尾瞥她一眼。

拿起合同,轻轻去吻自己方才签下的名字。

所以「许汐言」这个名字上印的不是指纹,而是许汐言淡而香的唇纹。

细小的纹路似蔷薇花瓣的褶皱。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丽的合同么?

闻染把合同拿起来,许汐言的手搭在她大腿后侧,声调既冷淡又多情,带淡淡戏谑:“不用一式两份么?”

“不必。”

这合同只用来约束她自己的心。许汐言不需要。

大概她声音装出的冷淡有点过分,许汐言一只手搭在她大腿后侧,轻轻的抚弄。

她握着合同背对许汐言,才终于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