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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他什么意思?”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杜羽。

“长公子怕您独居山庄日子苦闷,派属下找来几个知情知趣又身世干净的琴师,来服侍您的。”

杜羽说得委婉,觉得郡主在人前放不下架子,识趣地离开。

其实长公子公事繁忙,只嘱咐他们多关照郡主和九公子。之前这些事都是季城督办,但季城去岁成了家,上个月刚当上爹,还要帮长公子做别的事,忙不过来就交给了他。

杜羽听说九公子下了山,觉得郡主应当需要解闷,认真思考一番,在长公子划至九公子名下的琴楼里派了几个和当年二爷一样温润如玉的琴师。

郡主定会十分满意,长公子尽到了孝心,自也会满意。

杜羽胜算十足地出了琴楼,来到附近的酒肆。赵三郎为庆贺好友总算还朝,邀姬君凌一道饮酒。

酒肆雅间内。

赵闯看着对面三年不见的好友,一时竟有些陌生。

这人生得好,哪怕从边关归来,历经七年五官眉眼越发俊朗,却没有寻常武将的粗犷,仍残留着多年饱读诗书的斯文清贵。这张脸更是怎么都晒不黑,冷白如玉,神情也冷若冰霜。

边关数年,他越发杀伐果断,从前他的锋芒藏在犹存斯文的面皮下,要细看才能觉察。如今锋芒毕露,凤眸冷淡半垂也能让人觉出侵略性。

气度凌然矜贵,隐有压迫感。

七年前坦诚爱上父亲前妻并非她不娶的清冷公子似是假象。

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

赵闯忽然觉得那位郡主是明智的,姬君凌为权势而生,即便一时溺于男女之情,又怎会长久沉迷?

“边关几年,子御变化良多。”

姬君凌兀自倒了杯酒,淡道:“你成家后亦沉稳不少。”

提及家人,赵闯滔滔不绝:“没办法,内子虽与我同岁但性情纯真,我少不得多操点心。家中那两个小团子更是一个比一个顽劣,不省心……”

难免唠叨好友几句:“你也该成家了吧,你今是朝廷新贵,想结亲的世家不少,可有想娶之人?”

想娶之人?

姬君凌垂目漠然看着杯盏,清凌凌的酒水映着烛火,眼前闪过一双如桃花潭水,温柔慵懒的清眸。

那双眸子噙着慌乱,像是被他吓到,又像是心虚。

但一转眸,眸光又坦然无畏。

既畏惧又满不在意。

姬君凌盯着酒盏,眸中墨色晕开,如暗夜中的幽潭。

赵闯觉出不对,忙问:“怎么,还真是有,还是说……曾经有过?”

姬君凌回过神,幻觉消失,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冽声音里含着几分讥诮:“你觉得呢?”

赵闯不敢随便“觉得”。

不知如何回应,他饮了杯酒。

姬君凌亦给自己重新斟满酒,眼底讥诮散去,覆上些无奈:“还不曾有,我亦没有成家的念头。”

回京以来,一些世家就以各种“巧合”的方式让他偶遇诸多世家贵女,理智告诉他以他如今地位,应该有一个妻子以杜绝各方心思,稳住家族。

但心里总似有何物件阻碍着,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家室。

赵闯想劝,又不知能如何劝,索性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罢了罢了,先不提这些,你难得空闲,喝一杯!”

两人干了一杯,雅间的门被人叩响,杜羽入了内,季城问:“不是让你给郡主送东西去了?”

正好长公子在,杜羽兴奋地说起此事:“郡主少有兴致下山游玩,这回倒是毫不犹豫就来了,瞧着很满意。

“长公子也算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