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狼盯上的压迫感。
对上那样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洛云姝不禁提了口气。
但他绝对无法想起来。
是她自己太心虚。
她很快从容,冲着远处的青年略一欠身,叫来濯云嘱咐几句,而后头也不回地望反方向走。
濯云上前,递出一个木盒子:“长公子,郡主听闻您在边境受过伤,让婢子给您送一些特制的伤药。”
姬君凌接过木盒,目光温和些许,态度亦愈发敬重。
“代我谢过郡主关怀。”
濯云将这句话带给洛云姝,说完还偷偷觑了郡主一眼。
这是郡主给长公子下蛊后二人第一次见面,山中日子单调,整整四年里无论是山庄的一切,还是郡主,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唯一变的,是九公子从小少年长成了阴郁神秘的少年。
郡主和长公子见面时,濯云仿佛还处在四年前,好像昨日还缠绵的两个人,今日已彼此相忘。
送走姬君凌,洛云姝小睡片刻,醒来时思绪浑浑噩噩,觉得边上似乎躺了个人,她下意识往边上滚去。
但空空如也。
洛云姝闭着眼无奈笑了笑。
她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躺在榻上,像极了南疆深林中盘旋树底的巨蛇,融入山中亘古的岁月中-
姬君凌此行回京只为料理父亲后事,月底就赶回了边境。
彻底平定边境已是三年后。
山下风云变幻,时移世易,山中依旧如故。隐居几年,洛云姝将阿九的毒解了九成,但因药寻来得太晚,他的一边腿仍失去了知觉,平日需靠轮椅代步,每隔一月会难受一次,除此之外倒无大碍。如今十七岁的少年比之幼时更温和,开始真正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佳公子,洛云姝略感欣慰。
不过他不再喜欢旁人叫他阿九,亦不像幼时那样抗拒下山,过完年在亭松护送下外出游历。
这日,姬君凌的心腹杜羽照例来了:“郡主,长——”说到半,他觉得这个称谓似乎轻了。这几年里,姬家族务由德高望重的族老代管,但权柄仍握在姬君凌手中,只是按姬家惯例,因他迟迟不曾成家,旁人依旧唤长公子。
不过现在,只叫长公子岂能彰显气度?杜羽改口:“我们大将军听闻九公子外出游历,担心您日子无聊,这不,派属下送东西来孝敬您了!”
洛云姝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司马?”
杜羽不无骄傲道:“大司马是我们长公子啊!长公子月初还朝了,凭赫赫的战功任大司马之位。”
洛云姝这才算了算日子。
大司马这个称谓让她头回有了岁月流逝的真切感受。时移世易,曾经的少将军已任了大司马。
“七年了,可真是快啊……”
杜羽常听女子这般感慨,熟练地接话:“但郡主您依旧和属下第一次看到您时一样。”这一回这不是奉承话,七年过去,他都从青涩少年长成了青年,开始沾上成人的愁绪。
可郡主依旧无忧无虑,散漫得像山间的流云,容颜和花信之年的女子别无二致,却更添了韵致。
无忧不易老,杜羽由衷艳羡。
洛云姝笑了笑:“所以你家大司马让人送些什么来了?”
杜羽说:“铺子和几个得力的人,您亲自去洛城看看,包您满意!”
“这么神秘?”
洛云姝被勾起了好奇心,姬君凌为人大方,不时派人给她和阿九送东西,偶尔也送铺子和得力仆从。
但没这么神秘过。
她被勾起好奇心,长指绕着披帛又松开:“那我就下山见识见识。”
待到了那家琴楼,看到十来个风格各异的美男子时,洛云姝初次见识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