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阳光透过窗棂,如同流水般缓缓流淌,在地平上撒下光影。

邬净慈不适应的咳嗽了一声。

她仍旧是洛施所见到的,那一身鹅黄色的长裳,只是面色不如莲香臆想的那般畅快,反而有些灰暗。

“何必找人为我顶罪?”邬净慈无悲无喜,缓缓开口:“只怕是你要将所有的脏水都泼给他,让他成为传闻中的连环杀手,好为你将来的仕途铺路吧。”

言下之意,如果为了包庇她这个杀人凶手,大可做出找不到凶手的假象,让这桩案子随风逝去。但为了他的政绩,他中途改变主意,刻意在夜晚闹出动静,将钱卫引到她的房间,让他发现时苍的尸体,最后,顺理成章的让其做了替罪羊。

与她对坐着的人若无其事的抬眼,呷了一口茶水,突兀的笑了一下。

邯山郡本就因为接连没了几条人命,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而今太守惨死家中,她又故意顶着狐妖的名头,若是将其列为同一个案犯所做,那么凶手,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些,邬净慈都懂。

出于什么目的去质问眼前人,她却想不清楚。

“净慈,你是在怀疑我有私心吧?”劳竹回一针见血的指出邬净慈的所思所想,这个在洛施眼中宛若受气包形象的男人支着下巴轻笑:“你就是觉得,我是盯上了太守的位置,甚至巴不得直接替你杀了时苍,反正在暗箱操作之下,凶手的人选也另有其人。”

邬净慈不耐的抿唇,眼前的人一身风华,眼眸深邃如潭。她一直都看不清他。

净秋死后,她并没有太执着她的生前事,只是将她留下的孤女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着。

一个月前,就是传出狐妖连犯两案的那段时间,她意外发现,女儿的血和时苍的血可以融合。

邬净慈因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收拾出了自从妹妹死后,只是齐整的摆放好的属于她的遗物,想要从当中找出那个让待字闺中怀上身孕的人的线索。

邬净慈找到一封未拆封的信,是在控诉夺去她的清白、让她怀上身孕的人,其余的就是一些绣着各式花样的手帕。她只能寄希望于重新做一次滴血认亲。而更多的,是她不愿意相信那人会是他。

两滴血在她的眼前慢慢融合在一起。第二次的结果依旧如此。

孩子是时苍的。

邬净慈狠狠的捏着桌角,指尖都已发白,她却浑然不觉。

妹妹多年未成婚,问起她时,她多是不愿,索性家里已无长辈,最多只她这样一个姐姐。她想着,就由妹妹去吧。

可不愿嫁出去、被她接来太守府住着的妹妹,在一日竟是有了身孕。

净秋的肚子没捂住,不仅她知晓了,就连左邻右舍,大半个主城的人都知道,那个熬到三十还未嫁的邬家女儿,还未成亲先有了身孕。

市井百姓的那些闲言碎语虽没有表现在明面上,但背地里戳着脊梁骨的话语,她不是没听见。

但妹妹像是没受到影响,也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情。邬净慈当那是她不愿提起,也不想让她担心。邬净慈当然不会主动去揭开她的伤疤,只得想尽办法去安抚她。

她怕她会想不开,但妹妹只是窝在她身前,脸颊蹭着她的手臂,就像小时候那样。邬净慈于是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妹妹好好的,未成亲生下孩子又怎样,被当成不知廉耻的姑娘又如何。外头人的想法,没有谁会在乎,她只要她幸福安康。

妹妹还是寻了短见。

邬净慈只能忆起,那天的光景应是黑乎乎一片,她走进净秋的房间,孩子的哭声、四周仆从的言语,都有些瓮瓮的。她觉得自己不光看不见,连听觉也差点要被剥夺了。身边的丫环告诉她,净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