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将要拉缰上马,忽而听到一声“站住”,嗓音清丽嘹亮。
他慢悠悠地回头,正对上褚卫怜的目光。她没有恼意,姣好的面容挂着笑,讥嘲地笑。
“杨大郎就只会用激将法请人么?客气、能听的话讲不出一点?”
“我虽不吃你激将,但你既想比,我也不怕迎战。”
说完,她突然牵住旁边一匹毛色雪亮的马,纵身而跃,艳丽的裙裳霎然翩舞,红霞云海,再一瞬,她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脸庞娇俏,用那傲然的眸光瞧他:“杨大郎,请吧,你要比,我们就比一场,比谁打得猎物多。”
“你若输了,那便是侯府世子技不如人,还寻衅滋事。”
“我若输了,那便是我褚卫怜应你的战而败。我有自知之明,本不想应战,输了也不丢人。”她粲然而笑,“如此般,你可敢比?”
原先是她敢不敢比,现在又成了杨大郎敢不敢比。褚允恭看得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妹妹这张嘴。
“罢了,你们别比了。”
夏侯瑨有些担忧,过去拉住褚卫怜的缰绳,“炎照马术虽差,却也不算太差,若是比过火了,你伤着怎么办?”
褚卫怜却道:“瑨表兄,我马术也不算太差。”
夏侯瑨叹了口气,“你若想比,我让人抓几只猎物来,你们就在这儿比,看谁射得多,如何?”
“那这算什么打猎?!”
敌对的两人异口同声。
话出来,两人皆怔住。杨成焕不自在地瞥开眼,不看她。褚卫怜却轻哼:“瑨表兄,不是我想比,是他要比。你们就放心吧,我和他比一刻钟就回来。”
说完,褚卫怜已经率先拿过弓箭,策马朝林而去。
杨成焕看她走了,也连忙夺过弓,甩鞭追赶。
夏侯瑨既恼杨成焕的挑衅,又只能无奈。
他回头看向褚允恭,褚允恭却一脸轻松:“宣王殿下安心吧,五妹从小就跟我二弟一块骑马,马术比我都好。你且看她能打回多少猎物。”
“”
夏侯瑨再度沉默地望向树林
午后的树林,光影婆娑,褚卫怜策马穿于林间,很快打下三只兔子。
她又看见了猬鼠,正要再射,突然有支箭比她先一步射出。
那人慢慢从背后骑马而来,跃下马,捡起了猬鼠。
她收起弓,冷笑了声:“杨大郎,你不能自己寻猎吗?”
杨成焕避开她的视线,面红气粗:“没想和你在一块,碰巧遇上罢了。再说,我也射中了不是?”
褚卫怜瞥了眼他的布笼,瘦瘦瘪瘪,直到猬鼠丢进去,才饱了些。可见在猬鼠之前,他一只都没猎到。
罢了,就让给他。
禇卫怜相信自己能赢,为着赶时辰,也不屑与他争。
正要掉转马头离开,忽然,杨成焕在背后唤人。
褚卫怜回头:“还有何事?”
这回,他俊俏的脸竟有些红,紧张的凝眸,目光似探究,又好像愠恼:“你好好一个姑娘,为何要做这种事?”
“我做什么了?”褚卫怜不明所以。
杨成焕憋了会儿,忍不住说:“你为何要坏人姻缘?我对罗家娘子无意,为何要算计我娶她?”
原来他厌恶她,竟是为的这桩事。
褚卫怜很奇怪,他是如何得知的?
当初,她不过出谋划策,明明是皇后去办。况且她劝罗仪霜的话,除了彼此,就只有罗仪霜的丫鬟知道。难道她们会告诉杨成焕?
“你如何得知是我?”褚卫怜问。
“你不用管我如何得知,你便说,为何要做这种事?”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