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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姑母一样,都是花甲之年,已不复从前风采。

褚太后看着,想起自己少年时,也曾擅骑马,打马球。只可惜如今岁数大了,已经好多年不打。

她感叹着,回头看侄女,细皱的眼角漫开笑意:“怜娘,你不也会骑马射箭吗?你大哥都和我说了。你去和允恭比比看,看谁射得好。”

褚卫怜说:“我如何跟哥哥比得,他打小箭就射得比我好。”

皇后看过来,也笑:“这有何妨,有太后和本宫撑腰,谁敢笑话你?你便去比比看,让我们都瞧个热闹。”

褚卫怜只好去比了。

其实她看着他们射箭,也有些手痒。

今日天晴,草场的风吹得人身心愉悦。褚卫怜过去,褚允恭还在与人比箭术。他已经连胜了数环,赢得对手直叹气。

“傅仁兄,你这箭术还须再练,就是我家小妹也打得比你好。”

“你说怜娘啊?”

那位世家子不信,“我从前到你家,也不是没瞧过怜娘射箭。”

他至今还记得,那小姑娘拉得软绵绵。当时褚凌还偷摸与他嬉笑,你晓得我五妹为何叫眠眠吗?因为她拉不开弓,软绵绵。

当然,这话被他五妹听到,气呼呼告诉了林夫人,褚凌没少一顿打。

此刻,褚允恭神秘地笑:“今夕不同以往,我五妹箭术精进了,可未必打不过你。你且看着。”

褚卫怜刚过来,哥哥便抛来一把弓。

她稳当接住,诧异地看褚允恭。只见褚允恭抬了抬下颌,似有得意,“眠眠,给你傅仁兄露一手。”

褚卫怜默了默。

这是大哥头回对她的箭术如此有信心想来,是她那晚的射箭震慑了大哥

果然,褚卫怜没令她大哥失望,连续数发皆中靶心,力道重猛,一支破了另一支。

她听到傅仁兄的惊叹,刚要露笑,又听到一声更熟悉的惊叹。

“怜娘这箭射得好,与炎照难分伯仲。”

褚卫怜回头,是夏侯瑨。他原先和杨成焕在别处跑马,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她浅笑,正要与夏侯瑨说话,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低哼。褚卫怜转而回眸,看向杨成焕。

杨成焕的眼神很怪,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褚卫怜看得出来,这是厌恶——杨成焕厌恶她。

可为何会厌恶?她思索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褚家几个女儿的马术都不错,比骑射,不知怜娘和杨大郎谁更胜一筹?”

那世家子笑着问。

他跟褚家走得近,可知道怜娘的马术有多好。既然他比箭输给了怜娘,那也得陪一个输骑射的杨大郎,这样才不显得他窘迫。

此人一看就是拱火的,褚卫怜埋怨。

虽然比一番也没什么,但她可不想和杨成焕比,尤其是这种心里有气的人。杨成焕既然厌恶她,那也就有更浓的胜负欲,想要赢她。

褚卫怜才不蹚这趟浑水。

她朝褚允恭,夏侯瑨等人笑了一笑:“不比了,太后娘娘还在看台,我得去伺候她老人家。”

褚卫怜刚要走,背后突然有道声音:“褚娘子莫非是怕输?”

褚卫怜脚步忽顿,面浮冷笑,却没搭理他,继续走。

“我还以为褚家的女儿有什么不同呢,原来也是不敢比,怕输的挂脸之辈。”

此话一出,褚允恭脸色微变,夏侯瑨也陡然低喝:“炎照,你冒犯了。”

“冒犯?”

背后的草场,杨成焕咀嚼二字笑了,“褚娘子觉得,不痛不痒两句也是冒犯?”

“没劲儿,真没劲儿,比都不敢比。”

杨成焕丢开手中的谷莠,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