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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公冶皓哪里能放心,可阮荣安执意如此,拗的他也没办法,只好在心里惦念着了。

马车上摇摇晃晃,阮荣安闲闲捧着腮,眼中漾着笑。

来之前她问过一月,担忧会不会影响公冶皓的身体,一月说无碍,公冶皓的病是先天不足,而且他心智坚定,心有挂碍,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相爷的身体,若是寻常人早就不行了,他眼下好好的,全凭一口心气撑着,什么时候那口气散了,人也就……”涉及生死,人总是不爱多说的,一月顾忌着阮荣安,更不会多说。

“相爷一直惦记着,那口气自然就散不了。”

如此这般一说,阮荣安就懂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

说什么也要想法子糊弄过去。

过了上元节,弥漫了整个年节的热闹氛围才开始渐渐散去。

阮荣安却不得闲,反而越发的忙碌。

婚期定在三月十七,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且有的忙活呢。

头面,嫁衣,嫁妆等等。

虽然阮世清道家里会准备,可阮荣安却是不放心的,总惦记着,索性自己上了手。

一些需要时间的事情早在提亲后阮荣安就安排下去了,给足了银钱,加班加点的忙活着,现在也大致都弄出来了。

这般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就二月里了。

萧瑟了一冬的大地星星点点的弥漫出了绿意,柳枝冒了新芽。

过了社日节,宴会越发的多了。

在家窝了一冬的人们迫不及待的想尽各种由头出门去玩,马车来往,踏青上香。

往常阮荣安也是其中一员,只是今年她大多都推了,大家都知道她在为即将到来的婚事做准备,大多都很是体谅,倒也没人多言——

当然,也没人敢多言就是了。

“姑娘又瘦了。”

年后新作的春裳,二月命人找出来为阮荣安上身,结果腰身竟宽了。二月忧心忡忡的说着话,先是看阮荣安,见她无动于衷,而后又看一月。

一月缄默不语。

若她能劝动阮荣安,根本不会有今日。

二月无奈,回头去就厨房准备补品去了。

这些东西,阮荣安这里素来是不缺的,原本大多是她置办,也有廖家送来的,但等到现在,倒是公冶家送来的占了多数。

整整半个库房,都是这半个月丞相府那边一日一日着人送来的。

阮荣安的心思不在衣服上。

随着时间推进,她大半心神都扑在天蚕蛊上。

原本白色的蚕在珍奇药材和她精血的饲养下,渐渐结成了一个茧状的血色小球,静静呆在坛底,浸泡在药液和鲜血混成的液体中。

整整三月,这液体不能断,而随着每日的添加,液体也没有变多,尽数都被那小球给吸取了。

三月后,茧会破开,炼成的天蚕蛊会从中爬出。

而若是失败——

失败了便从头再来。

阮荣安小心翼翼的盖上盖子,将坛子放回去。

一月细心的为她上药,她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若是寻常的皮肉伤用上两三次就能恢复,可阮荣安的两只手臂肘弯处仍旧是一片青紫,因为每日取血,还有些肿。

阮荣安从小到大金尊玉贵,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一月只是瞧着就眼睛发酸,几乎要落泪了。

“姑娘,值得吗?”

一月问。

“你怎么也问这种话?”之前大祭司也问过,阮荣安笑盈盈侧身看了一月一眼。

“我乐意,那就值得。”

一月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