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早晨来时穿在身上的外袍已经落在她脚边,内里的玉色诃子穿得好好的,只是肚兜却不知为何也落在她裙面上。

“可要用水?”他温温柔柔地递了过去。

怜儿没喝,算了算二人赌的东西,昏头昏脑地问:“咱们方才赌的东西,够你关几年的?”

许斐也认真道:“恐不是几年的事情,要棍刑流放的,若是怜儿这一回又输了,恐怕就够砍脑袋了。”

庄怜儿颤颤巍巍地揭开盖子,映入眼帘的叁个骰子摆出整齐划一的叁个四。

许斐身前的玉骰乃是叁个六。

他放下茶杯,凑到她怀中,故作恐慌道:“夫人,斐好怕。”

庄怜儿赌品败坏地揉乱桌上的骰子,气道:“你怕什么,输的是我。”

“可是,私下赌博、银两来往,光这两条就要砍头了,”许斐与她十指交握,“更何况,咱们玩的还不是正规骰子,乃是要脱……”

“休要胡言!”怜儿准备赖账,她吃定了许斐惯着她,“你是朝廷官员,还在书院任职,怎可设赌?再提此事我就上报朝廷,到时候严查一番,不知多少人要受牵连。”

许斐亲着她的唇,低声笑道:“谁管他们死活?夫人,不过是玩笑话,不用当真。”

怜儿这才满意,许斐继续道:“只是夫人这个性子,幸好不曾去过赌庄,实在凶险呐。”

忆起自己刚才的行径,怜儿也怪不好意思,她赌运并不差,不知怎的今日却一回都没赢,偏她又是倔脾气,好胜要面子,赌上头了怎么也不肯停。

许斐帮她穿好衣裳,很有眼色地没提赌注之事,却记在心里头。

夜里仍是一家人一起用膳,只不过夜里吃得久,许斐还被许广文叫去喝酒,怜儿吃得犯困了,回房洗漱,在床上等他。

城里在放炮仗,噼里啪啦吵得她也睡不着,怜儿支着额头看起了游记,许斐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看起来与往常无二,只是身上染着极重的酒气。

他身子不好,怜儿从未见他喝过如此多的酒,她走到他面前细细看他。许斐松开慧言的手,转而凝眸看她,冷淡的眼神渐渐松懈,他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柔软,抱住她道:“是夫人呀。”

他醉了。

怜儿替他拿下玉簪:“怎么喝了这么多?”

“嗯……因为心里痛快啊。”许斐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怕惹夫人不高兴,缓缓松开她。但还是抓着她的手,去亲她的手指。

他就是如此,在她身边的时候最好是能抱着了,不抱着也要想方设法去亲她的手、她的额头,总要做些让人脸红的事情。

五十五.醉意

灯下的两人眉眼柔和,有如壁画一般。

慧言今日本就告了假,将许斐送到怜儿手中,他也一溜烟跑出去玩儿了,外头灯会刚开始,正是热闹的时候。怜儿与许斐自是不去的,她稍稍扶着他:“喝了这么多,头不疼?”

许斐摇头:“不疼。”

他走进屋里,将随手解下的披风置于软塌上,静静坐在桌边。

二人今日宿在庄府,许斐头一回在她闺房歇息,仔细地看着她的房内。

紫珠也回了家,身边没有下人在。怜儿用早就烧好的热水泡好茶点,吹了吹才递给他。许斐抿了几口,神色有些放空:“想去洗一洗。”

他身上酒味太重,平日里又最是爱整洁的,此刻连自己都忍不下去。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他说话比平时慢些,反应也要迟钝不少。

用完手中的茶,许斐才往汤池去。

热水是早就备好的,地龙烧的旺,倒不曾冷却,怜儿伸手试了试,发现水温尚好,许斐却已经直直脱了衣裳走进去。他垂着眼睫,认真地拿过香胰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