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进了牢房以后,他每天都承受的是非人的待遇。

没等他再想些什么,一道阴影已经笼罩下来。

两行泪水从林蔚脸上落下。

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

江辙在病床上闭上眼睛时,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既不是什么医生,也不是席淮的恋人。

而是一个活了上万年,无欲无求的人。

二十年与席淮的时光历历在目,化为一帧一帧的剪影在他的脑中回放。

江辙是在四十岁的时候去世的,躺在病床上那天,江辙心中并未有太大的感觉,毕竟他的寿元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多了。

那一天,席淮坐在他的病床前,一生叱咤风云无数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脆弱。他的背脊宛如易折的芦苇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席淮紧紧抓着他的手,唯恐下一秒,江辙就会在他眼前消失。

江辙回握住席淮的手,会以他一个微笑,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江辙的错觉,在最后一刻,他竟然看见男人的眼眶红了,他无声张开嘴。

江辙看出来,席淮说的是。

江辙。

等我。

江辙已经陷入黑暗。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漫无边际的黄泉。

他身着白衣纤尘不染,黄泉风大,白衣向后飘散开来。

阎王及时跪在江辙面前,低下头道:"恭迎尊主渡过第三劫。"

从阎王的视角,只能看见江辙翩跹的衣摆。

头顶久久未传来声音,只有黄泉的风声猎猎。

阎王斗胆向上看去,正对上江辙那双烟雾似的眸子,冰冷如霜,

阎王头皮一紧,连忙低头。

头顶这才传来江辙虚无缥缈,仿佛要将人冻住一般的声音。

"嗯,你且先回去。"

短短几个字。

阎王有些摸不清头脑,又偷偷看了江辙一眼,只是视线刚一接触到那头银白如瀑的发,就又飞快地将视线移了过去。

他仍是下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阎王每天都能看见,黄泉边上的一袭白衣和一头银发。

尊主不知在看什么,或者是在等着什么。

日复一日,直到尊主到了渡劫的时间。

黄泉边仍然空无一人。

虽然每天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各路投胎和初来黄泉的鬼,在江辙眼里,却是空无一人。

.......

江辙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头无比的沉重。

眼睛快要睁不开似的,脚底下像灌了铅。

一个女人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向一旁推去,江辙睁开眼睛,模糊间能看见自己身处在一个阴暗的房子里,旁边站着一排小孩子。

没等江辙细看,女人攥着他手臂的力道逐渐加重,江辙拧眉,被迫转移了注意力。

女人在他耳边小声道:“一会儿,蔺总亲自来挑人,你表现好点,知道吗?”

江辙嗓子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刚一皱起眉,还没说什么,就被人往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女人微微抬高音量,“知道了,你不就是宝贝你那毛绒熊,现在给你,表现好点,知道么?”

正在他们说话间。

楼梯上缓缓下来一个人。

一霎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

阴暗的房间里,只回荡着男人的脚步声。

男人一头黑色的碎发,典型的东方面孔,双眸狭长,眼尾带了一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