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吻了吻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却又强势。

一直到最后,江辙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席淮却没放过他。

兴许是因为今天结婚,席淮的眸中闪烁着幽光,难免有些兴奋。好似不知疲惫一般,就着这个姿势把江辙抱起来压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贴着江辙的背。让他稍稍清醒了些许,但是席淮的攻势让他招架不住,这个姿势没有任何支撑点。

江辙咬着嘴唇,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这一夜,席淮根本没有放过他。

一直到天亮,江辙才沉沉睡去。

......

今天是林蔚进局子里的第四天。

门外有人来了。

林蔚一脸呆滞地抬头,这几天在里面呆着,他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只有无尽的枯槁和憔悴。

林父站在门口,看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不禁抿了抿唇,眼神复杂。

而林蔚一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从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投射出两道亮光,就差没直接扑上去铁窗阻隔了两人。

父亲来了!

就意味着他可以出这个鬼地方了!

父亲坐在他对面,拿起电话。

几天不见,林父显然苍老了很多,原先黑白交杂的头发竟然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添了几道,只是林蔚却丝毫没有注意,而是慌张拿起电话,一脸期待:“父亲,你要保释我出去了吗?”

对面的林父叹了口气:“小蔚,爸爸帮不了你太多了。”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的林蔚显然愣住了。

什么叫?

帮不了太多?

爸爸不是来保释他的吗?

林蔚再开口,声音沙哑,他不敢置信的问了一遍:“什么......意思?”

林父低下头,又重重叹了口气,“林蔚,你做的事情,为父很是失望。”

林蔚死死抓紧手上的听筒,脸色苍白,险些歇斯底里:“那你就不来保释我了?我可是你亲儿子!”

林父也吸了一口气,“小蔚,林家破产了,爸爸没钱来赎你,只能来看看你。”

林蔚猛地站了起来,他身下坐着的凳子被他踢倒,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扶。

破产了?

“我不信!”他拿着话筒,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声音及其刺耳,将对面的林父都吓了一跳。

“你是骗我的吧,爸爸!”林蔚一字一句道:“你一定是骗我,不想花那点钱,爸爸,就算你破产了,你也要把我保释出来!如果我没记错,家里有一件一千万的花瓶,把它卖掉就可以了!”

林父没想到林蔚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心中震惊之余又是一片心凉:“林蔚,那花瓶几年前为了你撞倒的一个人,已经卖掉了啊......”

林蔚跌坐在地上。

是的,他想起来了,前两年,他开车撞倒了一个人,当时那人一开口就要索赔五百万,林家当时资金紧张,没有过多的流动资金,于是只能卖掉了传了几代的花瓶,当时父亲还很心痛。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想抬头去看,却只能看见父亲苍老的背影,那微微佝偻的背脊,让林蔚止不住指尖颤抖,这才发现他好像几天没见就老了十岁一样。

父亲早已经走远了。

林蔚垂着头坐在那里,就连门口又穿来声响也没察觉。

锃亮的皮鞋缓缓停在他的眼前,林蔚手指微动,抬头看去。

那个冷漠的警官站在他面前。

“跟我回去吧。”警官如是说道。

林蔚的五官都被泪水浸花了,缓缓后退两步。

因为他知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