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的样子都没有,她双目清澈的望着涂塔,既没有视死如归的悲壮,也没有咬牙切齿的愤怒,她很淡定,淡定的就像一颗一直在发亮的夜光石,它只是很平常的发出一个信号,而她,也是很平常的在迎接一场肆虐。
逃不了的肆虐。
她淡定的对涂塔说,“你听我说,涂塔。”
她望着他,十分笃定的说,“涂塔,我和他这场战争势必会有,是免不了的,也是逃不掉的。我必须要出去和他干一场,是死是活,全看我的造化,你要离开这里,不要管我,明白吗,不要做任何外力的干扰,让我自己去面对,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她非常坚定,看着涂塔的眼神很像一名将军,“我以为我不是毒马了,对他不再有威胁,他会放过我,那么我们就开开心心的离开这里,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我赌输了,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终生欢喜,我很幸福。”
说到最后,她哽咽了一下,眼睛红了。
“做你女人是我最愿意的,能把我给你,我没有遗憾,也没有顾忌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出去迎接他了,你记住,你要想办法逃走,不要管我,这一次,就让我矫情一回,你听我的。”
也许我,还欠他这最后一场战争。
就像上一世的末场,没有打完的仗。
我立在田野中,望着他投来的剑,我没有还击,只是立在风血中。
这一场仗,总归是要打完。
古墓的洞穴开了。
万人惊叹,珠宝无数,垂涎于此,半世不愁。
陈德手里举着一张地图,一半是用来寻找古墓,一半是用来寻找出逃的冤家,合二为一,皆大欢喜,他仰天长啸,觉得上天实在对他不薄。
“老大,我们发了啊。”队伍中有吹捧的声音,流冰海看到陈德望着她的目光,是必杀的、不留后患的心。
剑雨纷飞,她不知道这一仗把她甩到了哪里。
她的伤还没有痊愈,也不再是毒马体制,她不知道自己的功力还剩下多少。
只能拼死而战。
无尽的刀剑向她涌来,她看的清楚,一剑一剑挡过,从深夜打到天亮。
白氏把她逼打到山头上。
流冰海一刀一刀接招,打的气喘吁吁,后背的旧伤又开始滋拉滋拉的疼。
可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的武力值好像并没有减退。
甚至,有了一点提升?
她不敢草率,拉过一个白氏的脑袋像山石上撞去,而后,夺过他的弓,拉满,向远处射去。
那一剑射的很远,从陈德的身边擦肩而过。
以前,她射不了这么远。
她回头,看着刚才袭击自己的几个白蝴蝶,他们眼中充斥着惊讶和几分畏惧,接连从地上爬起来要跑。
她拉满弓,将内功与外力集合到一起,一鼓作气,射了三剑,竟然有一剑射中了陈德的外衣。
她看到剑心戳穿了他的锦素衣,从衣角擦边而过。
他冷漠的看着她,皱紧了眉头之后,放下跨下的马,大踏步的向她飞奔而来。
万家灯火不如万军踏过,这阵势,太过嚣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而这里,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军万炮齐开颜。
流离转徙,海水群飞,天上的鹤剧烈的扇动着翅膀发出鸣叫。
流冰海看着陈德向自己奔来,而后,眼前又忽然乱作一团。
突然有爆裂的声音,不知从哪而来,她躲在山石后面,耳中忽然一个轰鸣声,陈德的穿行锁即将朝她投射,她躲到山石后,后悔忘记穿着那个铁皮衣睡觉。
将死之际,她看到远处的涂塔,拉满了弓,一剑射穿了陈德小臂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