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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 岳上飞天镜 60607 字 1个月前

?就算贺长情猜到了一些,约莫着王书誉口中的这个阿瑜就是已故的长晟亲王,但她也不打算表现得这么了悟。

她才不信有人千里迢迢来至京都,真就为了什么登门道谢,王书誉这一招极有可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索性她也就装得糊涂一些,让这位的幺蛾子无处可发。

只是,她实在低估了王书誉。

其人有着和他年龄并不相符的绝佳心态,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神情哀痛:“阿瑜便是我亲生的外甥,那个可怜的,惨遭乱党所害的长晟亲王。”

贺长情当即便喉咙一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节哀”二字。

呕,贺长情险些没被自己给恶心透了,她可真是虚伪透顶。可有什么办法呢,原本那些早应该随着岁月长河的流逝而被彻底掩埋的秘密就应该做好它的本分,它的结局注定只能永远不得窥见天光。

可偏偏,苦主找上了门来。老天就一定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手上添了这样一条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人命吗?

最终还是王书誉自己打破了这死寂。他抬起手背,擦抹干了眼下的泪水,用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带了些云崖的风物特产,上个月刚摘下的云崖红茶,这便日夜兼程地赶来,想着给鸣筝阁的诸位尝尝味儿。”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贺长情与人推拒起来。这非是她含蓄的一种表达,而是来路不明,尤其是还会入口的东西,谁敢要?

况且,如果她是王书誉,便是不知内情,从道听途说的状况来看,也不会觉得鸣筝阁对长晟亲王有什么恩情。他们不过是听命办差罢了。

尤其是如今王书誉得了亲王死后追封的荫蔽,在云崖当地已是摇身一变,成了呼风唤雨的地头蛇。他没有道理啊,犯不着来到这毫无根基的京都,与鸣筝阁扯上什么联系。

越是反常,这里面的门道才越是多。哪怕对方的年纪和自己相仿,甚至看上去还要更小一些,贺长情也不相信,王书誉的目的真就像他本人说的那样纯粹。

于是,她摇了摇头,也学着官场上的那套说辞:“鸣筝阁也是职责所在,实在担不起你的这份情意,你便拿回去吧。”

“不过想来书誉你也是第一次来京都吧,这几日,不如就由我手底下人带着你四处逛逛?”像是生怕被王书誉拒绝,从而再生出什么枝节来,贺长情还飞快地给一旁的徐柔儿递了个眼色,“柔儿与你年纪相仿,想必一定很聊得来,就让她代我,代鸣筝阁一表地主之谊吧。”

实在是四下里无人可用,她还把沈从白和左清清也给支开了。至于祝允嘛,他为人性情寡淡沉默,实在适应不来这项任务。想来想去,也只有徐柔儿这个直肠子最适合了。

但令贺长情没想到的是,徐柔儿的直肠子今日直接跃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听她啊了声,随后露出了一脸的不解:“主上你不也和他年纪相仿吗?怎么把自己说得好像很老一样?”

她错了。徐柔儿不仅是直肠子,某些时候还很缺心眼。

贺长情眨了眨眼,用俏皮的语气笃定道:“阁中事务催人老,别看我样貌同你们一般无二,但我心中很是沧桑,早玩不动了。乖,带着书誉多走走多看看,让他好好欣赏一下京都的风土人情。”

贺长情都把话说这份上了,王书誉自然也没有异议。而徐柔儿又一向最是听贺长情的话,于是她点头如捣蒜,欢欢喜喜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目送着两个少男少女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贺长情回身低声嘱咐着祝允:“这几日里我身边不用你,你只管跟着他们上街去,别被徐柔儿发现就行。若有什么异样,回来报我。”

“是。”现下对主人最大的威胁也被他亲手铲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