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烦人,”虞悦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指使道,“梁璟,快把他带走。”
虞恺“嘁”了一声:“还跟小时候一样,玩不过就找人帮忙,但现在都会造反了。”
虞恺的语气似在开玩笑,但梁璟却从中读出了几分埋怨的味道。他在心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若不是嫁给他,她确实会更无忧无虑吧。
不过他发誓,待此事了结,以后他会让她过得更加无忧无虑。
虞恺离开后不久,门房苦着张脸敲门:“王爷王妃,晏指挥使来了,怎么说都不听,一定要进来。还说,若不让他进,他就硬闯了!”
梁璟:“……”
虞悦看向梁璟:“你不是和阿晏关系变好了?为何连他都不让进?”
梁璟眸色暗了暗,胡诌了理由道:“越少人知道真相越好。若是让他进,过后荆二姑娘还让不让进?所有亲朋都让进的话,外面人就不信你病重了。”
“可他不是会善罢甘休的性子,我们放出的消息本就是病重到快死了,他是真的会硬闯的。”虞悦担忧道,“要不就告诉他吧,不然被他这样一闹,闹大了也不好。”
梁璟抿抿唇,松了口:“只让他看一眼,看过就让他走。”
虞悦点头赞同:“嗯。”
第86章 第86章 初五 是可忍,孰不可忍。……
虞悦派了绣鸢跟门房一同前去迎晏广济, 梁璟思忖片刻后道:“一会儿他若问起,切莫告诉他是裕贵妃所下之毒。”
“我知道的。”
若是让晏广济先一步向裕贵妃寻仇,他们一切计划都要被打乱了, 所以在稳住裕贵妃之际,还要稳住晏广济。
晏广济一路跟随绣鸢迈着大步几乎是半跑地来到寿芝堂, 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在绣鸢开门前一把推开卧房的雕花木门。顿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晏广济的心又往下沉了沉,直直向里屋走去。
“晏指挥使, ”梁璟在隔断里屋和外间的三折屏风前拦住他, “再往里走就不礼貌了。”
晏广济遥望着榻上安然无恙的虞悦止住脚步, 愣在原地。
一路上他幻想的病重场景在眼前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如常的虞悦,腿上盖着薄毯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握着书卷的手垂在腿上, 朝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也听到市井传闻了?我不过是不小心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外面谣言怎么传成那样离谱的, 你听他们胡诌。”
晏广济想上前两步细细探问她的情况,但梁璟的手掌死死抵在他的肩头,整个手臂用力绷紧, 像拉满的弓弦,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晏指挥使既已看过, 大可放下心来。”梁璟紧盯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戒备与冷冽, 头也不回地唤道:“绣鸢,送客!”
晏广济直觉这一切都不对劲,尤其是梁璟不让他靠近, 还着急赶客的态度,让他半信半疑的想法立刻发生了转变。
但他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直到他观察到虞悦被他盯地有些无所适从,转身去矮几上拿茶盏的动作,只有腰转动的幅度,却未带动臀部的移动及薄毯下的双腿动弹分毫。
霎时,他表情慌乱起来,浓黑的瞳仁如冰川迸裂,碎出千万片粼粼寒光,沉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虞悦执茶盏的手一顿,从刚送到唇边的杯口边溅落两滴茶水,悻悻地把茶盏握在手心,强装镇定道:“没事啊。”
晏广济面色紧绷,眼神笃定:“你从榻上下来,站在地上,我就信你。”
虞悦的心重重一跳,咬住下唇,向梁璟投去求助的眼神。
梁璟侧身挡在二人中间,阻断视线,按紧晏广济的肩膀向外推他,“够了,晏广济,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