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说书人也停了话本,大街小巷中都在议论着瑞王妃的病情。
王府内,梁璟坐在桌案后,一手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传闻中晕倒的瑞王妃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史书,神色安然。
千吉推门而入,虞悦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千吉,外头的动静如何?”
“如王妃所料,”千吉转身,嘴角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全京城都在为王妃担忧,连陛下都惊动了,派了宫里的太医非要来为王妃诊治,都被门房挡回去了。”
虞悦轻笑一声:“既然这消息已经传入皇宫,裕贵妃此刻定然也知晓了,恐怕此刻在昭宁宫里偷着乐呢。”
梁璟把画好的布防图拿起来吹了吹,放到一旁晾干,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探入薄毯下摸她的脚,眉头皱了皱,坐在她脚边的位置把她的双脚放到他的腹部,轻轻揉捏着脚心,帮她活血。
“很凉吗?”虞悦问道。
“嗯。”
才喝过药,她的腿脚仍旧使不上力气,就这样放在榻上,时间久了连腿麻都感受不到,更不要说冷暖。
这样甜蜜的场面千吉和绣鸢可看不得,对了个眼色就齐齐退出了内室。
虞恺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这样一番景象。本是看着有些碍眼的,但看在梁璟对妹妹体贴入微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王府门房至今只放了虞恺进来。昨日对外放出消息说是虞峥和虞忱身受重伤,二人便难以借着探病的由头前来。本想伪装成下人混进来,但此刻盯着瑞王府的人众多,恐会暴露,便只能由虞恺代为前来。
“你们真的是要把人吓死啊,”虞恺怨气冲天道,“若非你们提前派了摇光回来知会一声,爹和二哥差点不管不顾地就冲出来了。”
虞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将计就计嘛。”
虞恺有些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嘴上无奈道:“说吧,叫我来是有何事相商?”
梁璟正视他,神情郑重:“我想请岳丈大人或大哥在上元节翌日,率兵守住城门。”
虞恺神色一凛,视线转向坦然自若的妹妹身上,一眼便知是她告诉梁璟的。
这些信息只稍在脑子里转个圈,他便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
“王爷想好了?”虞恺看着梁璟认真道。
“想好了。”梁璟语气坚定,目光笃定。
“好,”没有丝毫的犹豫,虞恺一口应承下来,“你需要多少?”
“能调到多少?”梁璟问。
虞恺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三万精锐。”
梁璟笑笑:“足矣,易家的私兵仅有两万。”
“区区两万?”虞恺轻蔑一笑,“再来两万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梁璟起身从桌案上取来一张牛皮地图,交到虞恺手中:“这是京城的布防图。当日羽林军会从城门撤离,就麻烦岳丈大人或者大哥守住城门了,以防养在郊区的易家私兵攻入。”
“羽林大将军是你的人?”虞恺收下地图,问道。
梁璟:“不是,羽林将军才是。那日羽林将军会先控制大将军,不会出岔子。”
虞恺了然点头,看了看虞悦的腿,问她:“你确定喝三天药就能好?”
“确定……吧?”虞悦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想了想道,“且看明日吧,明日若是能站起来,就是能好。”
虞恺在她头顶上胡乱揉了一把:“好,到时候记得及时给家里带个信,我们都很担心你。”
虞悦抬手制止他在头上作乱的手,不满道:“知道了,你把我头发都揉散了。”
虞恺瞅了瞅她在后脑随意插得歪歪斜斜的一根簪子,和散在后背的半头青丝,笑道:“本来不就是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