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缩瑟起来。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处荒败的院落前。
“这处可大有讲究。”宦官也不管讲究多“大”,只随口道,“先前是先皇生母层住过的,现下里头住着的,是咱们三皇子殿下。敬妃西去后,三殿下便自请守孝,于此独住七月有余。”
“殿下诏令,你也应当记着的。”
“是。”乌尔健善道:“命我同三殿下同吃住,待识得汉字了,便做殿下的伴读,侍奉殿下。”
“不是侍奉,是作伴…咱家便不多送了,”宦官伸手,笑眯眯的做了个揖,“请吧,小殿下。”
朱红掉漆的门被打开,塞北的质子跨过门槛,踏在尘沙堆积的青玉砖石上。
院内,枯死的梅树下,一名锦衣少年,正呆坐在那,他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本是长身体的年纪,却瘦得有些形销骨立,没有侍女伺候,他墨发便那么披散着,被风吹得轻晃。
他显然听到了门外的交谈,眼底有着隐约的困惑,但不知为何,他又很快的将其藏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不必拘谨。我乃三皇子,单名‘弃’。”他道,“先前父皇遣人来过,只是我记性不好,又忘了你叫什么。”
“我叫乌尔…”塞北的质子回,“乌尔健善。”
他俩的名字有点多))
第5章 五
塞北人的名字总是千奇百怪,直至天佑年间,有的部族仍没有姓氏,便照着汉人杜撰出的改姓改制,更显得不伦不类。
塞北王族姓“乌尔”,却是自古便有,一脉流传至今。大梁皇子们所要学的胡邦志,在
新修后才将这些尽数记载。
王姓,他便是那名塞北的质子。这本该由领路的阉人代为介绍,但他却像避讳着什么似的,脚步生风的退下了。
李弃留意到了健善提及名姓时的停顿,但他将这点暂抛脑后,只上下打量着这塞北小童。他眼底放光,仿若饥饿之人骤然见到一桌盛宴,就差扑食上去。健善打了个冷颤,心底隐隐怀疑,这位六殿下是否正盘算着将他宰了打牙祭。
消瘦、朴素,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