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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 冰溏心 137117 字 1个月前

挑着一盏纱灯来回走过,身形很快消失在廊道尽头。

一切井然有序,压根没有半点主母失踪的异象。

云湄这就了然了——她不在的这两日,那云大人早便打点过了,许是找了个人顶替她,病恹恹躺在床上不见人便妥。

云湄的猜测很快被证实。

她回来没多久,赵傅母便在外头叩了叩门,“大奶奶,您身上好些了吗?姐儿哭了,闹着要来瞧瞧您,您看……”

云湄正巧要去看女儿,闻言利索放人进来,还没看清影子,绥绥便兜头扑进了她怀里,一见她便止住了抽抽搭搭,知她不喜脏污,还自行先把鼻涕眼泪给统统抹干净了,破涕为笑地仰面打量着她道:“阿娘好了!”

热烘烘的小孩抱了个满怀,蹭来蹭去活蹦乱跳的,云湄沉默地搂着绥绥半晌,那颗惴惴不安的心,陡然便回落了。

这已经很好了,孩子没遭难,她也没掉一根头发丝。

但云湄心知肚明,那人一定不会就此放过她的。

将绥绥哄睡后,云湄翻身下榻,在置放杂物的厢房的箱笼里,翻出了绥绥几个月大的时候的风铃玩具,拿细密的丝线穿过,悬挂在房内的几扇活窗下,密密麻麻挂了快有十来串。

下回来人之前,自己起码要先有所感知,没得凭空出现吓个半死。

云湄将将完工,收手踅过身去,身后便传来的铃舌的撞动声,她心底一悚,转目瞧去,却是晚归的乔子惟。

他立在廊庑下,垂落的手做贼似的在窗页边沿摸索,许是才稍微推了一下,便惊动了云湄所布置的铃铛串。

云湄做出奇怪的神色瞄了他一眼,假装什么也不知情,只问:“表兄,你怎么不走正门?”

乔子惟身上裹挟着一股子脂粉气,侧脸的唇脂印应当是仓促之间寥寥擦了一下,拖出一行水粉色的尾巴,戳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显得欲盖弥彰。

关于这个唇印,云湄不久之前在二楼阑干旁看得一清二楚。那一下出其不意,乔子惟没能躲开,便这么遭了轻薄。他满场子左支右绌,不光女子喜他,男子也趋之若鹜,再是使出浑身解数加以躲避,也仍有招架不住的时候,这很正常。

乔子惟心虚极了,赶忙偏开脸,将窗子放下,遮蔽了自己浑身脂粉气的异常状态,局促的人影映在桃花纸上,闪烁其词地支吾着说:“我、我……我想看看你们母女俩睡没睡,没得没头没脑撞进来,吵醒了人。”

云湄相信了他这个说辞,“噢。”

实际上,云湄比他要更加心虚。

被人又亲又搂,就差没滚到榻上去做最后一步了。

所以她怎么会反过来跟乔子惟计较这些呢?

其实当真如云大人所言,云湄对他实在……这么说吧,倘若乔子惟当真是狎了妓回来的,她这厢,醋坛子依旧纹丝不动。

加上自己又有所亏欠,所以云湄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只想赶紧揭过这一茬,当下只神色如常地说:“绥绥睡在咱们房里,你别进主卧就是了。回来了就先去洗漱吧,我叫婆子去备水。”

乔子惟这才想起她的风寒病,慰问了一句:“身上好些了?昨日还下不来床的。”

云湄噎了一下,咬咬唇,尽量简短地结束了这场要命的对话:“好了。”

乔子惟与她的心思不约而同,在窗外结结巴巴地回道:“喔,那表妹、表妹早些歇息,我去书房睡!”

“嗯。”云湄含混地答应了一声。

得了她的首肯,窗纸上映着的影子陡然松开了绷紧的脊背,很快便落荒而逃了。

一切归于寂静。

云湄回身在床畔坐下来,探手给绥绥掖了掖被角,复又抬头望月。

心里安定不下来,仍转过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