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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 冰溏心 137117 字 1个月前

探着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于他唇畔印下一个香吻,尽量放软声调,轻声细语地哄着,“求求您了。”

香馨扑面,恍如那一晚的主动贴近。虽然同样藏着图谋不轨的小心思,但奏效程度一般无二。云兆玉果然滞了滞,改为圈揽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也抬起来,仿佛想要抬起她的下颏,观察她的神色,来辨别是真是假。可是这一出神,早便晚了——云湄找准时机,瞬间化作游鱼,灵泛地钻了个空子,便如此彻底溜出了他的桎梏。

脚步纷纷,极速后退,转瞬与这登徒子撤开了十来步,身与心都终于舒坦下来了不少。

……又是这样!

比起她出其不意的小心机,云兆玉更加懊恼的,其实是他自己的不争气。

丢盔卸甲,竟然只在她主动靠近的一个细小瞬间。

——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

他眼神微黯,追溯她的脚步跟踪上去,一直在暗处察言观色的冬锋适时出现,又怕当真打断了他兴致,一时结结巴巴地呈禀道:“……小、小姐哭了。”

云兆玉眼睫微动,步伐停了下来。

孩子终究无辜。他按捺戾气,终归松口:“那先这样吧。”

冬锋听出他话音里不死不休的的含义,叹口气,又无法规劝,只得下去承办去了。

他偏眸,与不远处软软倚在廊柱旁的云湄对上一眼,轻笑着说:“乔夫人,记住你适才答应我的,再失诺一次,别怪我使出更过分的手段。”他拂袖回身,落下一句,“咱们来日方长。”

云湄没听见他们的交谈,只知道云兆玉突然止住了追逐,除了言语上的威逼,人并没有追上来。不过片时,冬锋出现在视线里头,比手请她出楼,看样子,竟然是要放过她。

云湄不知这回怎地如此轻松,但想起家里的绥绥,来不及深想,一时间如蒙大赦,抬手阖上交领,整理散乱的衣冠,迫不及待走开几步,却难掩行动之间的虚浮无力。

除了性命攸关的垂危之际,冬锋压根不敢再扶她了,任其东倒西歪,自己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实在不行的时候,至多抬起佩剑,拿剑鞘给她借一下力,但也很快便移开了。

云湄缓了缓,随着冬锋的引领,走入了停靠在街巷深处的马车。

车厢内摆着她被绑来时身着的寝衣,还有一些供以整饬仪容的梳妆用物。

云湄脱下身上的绫罗丽服,换回了自己的寝衣。将丽服扔下时,余光瞥见被撕裂的开缝处,手指蜷了蜷,视线仿佛被一簇火给燎到了,飞速偏开了目光。

这衣服其实十分漂亮,绣线精致,设计得别具匠心,是那人挑衣服的一贯风格。交领如盛开的花瓣一般层层错综叠落,衣襟往下的腰封点缀了一圈由水红色流苏坠着的细小铃铛,往下则是轻盈的十二瓣裙幅,从上到下,委实美不胜收。

只惜,现而今垂委的流苏铃铛所遮覆的

区域,被某人的毒手撕裂了一条细细长长的口子,瑕疵甚大,堪称整条裙子都为之毁了。

羞与愤齐齐烧上脸颊,云湄仓促地敛走了视线,随手将其扔至车厢之中的犄角旮旯里去,乘车的这程子路,再也没敢多看它哪怕一眼。

到了乔宅后巷,自然不可大摇大摆打正门抑或哪怕是角门进去,冬锋将人从马车里请了下来,依着原样,飞檐走壁地将她扔回了床上。

卧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云湄起身,走至窗下推窗细瞧,廊庑下挂着的羊角灯被风雪吹打得左摇右晃,落下拳头大的一点光,罩住两个守夜的小丫鬟,一个赏雪嗑瓜子,一个抱臂打瞌睡。

院子里也宁静极了,刚扫完庭前雪的仆役掩了掩风帽,对插着袖子,往柴房搁置笤帚去了。

偶有巡夜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