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杜银凤金钱与男人至上的人生信条。
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房子留给我呢,杨梦一苦思得不到答案,无端有些愤怒。
她的恼怒被工作人员递来的白色骨灰龛打断了。
杨梦一尚未完全从激愤中脱离,因此面无表情,漠然地伸手捧住那龛子。
炼灰炉上千度的高温跟着细碎的粉末被装进了骨灰龛中,隔着石材,杨梦一仍能感受到阵阵暖意。
那热度并不烫,甚至让人觉得舒适。
这一刻,杜银凤的骨灰带给她的温暖,比她活着的四十九年里施舍过的总和都要多。
杨梦一敛着眼,只觉得可笑。
而她的冷淡被解读为了伤心过度后的疲惫。
工作人员是个看起来快到退休年龄的男人,谢顶肥肚,但眼神很温柔,全然不像终日与尸体和死亡打交道的人。
似是想安慰这个孤零零的年轻女孩,他操着明显有别于乌县口音的侉音,低声道:“烧得很好,头盖骨很完整。”
迟缓地眨了眨眼,杨梦一试图理解殡葬行业对于“烧得好”的定义。
但大概是看她年纪不大,又是一个人来的,估摸着也不太懂规矩,那男人紧接着又说话了。
“出门的时候别让骨灰龛晒到太阳,可以拿衣服包着,如果撑伞的话,不要用红伞。”
杨梦一终于清醒过来,抿抿嘴,礼貌点头道谢。
而她其实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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