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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小辫子。

往日朝堂上清流一贯稍弱于蔺党,但蔺吉安出事,蔺家一下垮了半边天,再加上邑王为清流们冲锋陷阵,一时间局面僵持起来。

去了蔺吉安,内阁五阁老里面,两反对,一中立,两赞成。

而这一日,徐辞言拿到了从江西送到京城的木匣。

“这是这个,”殷微尘朝他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另一批也在找这盒子。”

“你那书童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徐辞言深吸一口气,“没事,只要东西在我们这就好。”

赶早不赶晚,他匆忙地换上一身素白的缌麻孝服,外面披了官袍,预备进宫。

“你等等。”

殷微尘呵住他,从马车内壁里摸出来一个漆黑暗盒,按顺序拧开上头的机关后,盒盖弹开,露出一张张泛着血腥味的状纸来。

“你哪来的这东西!”徐辞言拿出一张一看,瞪大了眼睛。

满匣里面,都是蔺家的罪证,小到他家下人倚势欺人强抢民女,大到蔺吉安私用逾制物,应有尽有。

看上面的时间,更是横跨了数年。

“这是冯去恶给我的。”殷微尘神色有些微妙,他得了东西从喉官衙里出来的时候,忽地被冯去恶叫住,递给了他这匣子东西。

“冯大人果然深藏不露。”徐辞言神色奇异,想来冯去恶手上能制衡蔺家的东西,就是这些了。

只是蔺家估计也不知道他能查得这么齐全,不然早狗急跳墙弄死冯去恶了。

但是换个思路,身为皇帝亲卫,喉官衙最高统领,这些东西没出现在乾顺帝的案头,也是有意思。

“这些东西不能从我这递上去,”徐辞言眉心微拧,苦笑一声,“冯大人还真是给我送了个好活啊。”

“我知道,”殷微尘神色平淡,语气里却没多少犹豫的意思,“待会你状告蔺家之后,我会以喉官衙千户的名义呈上这些东西。”

这是冯去恶送给他的“功绩”,这匣子里的东西放平日不能彻底弄死蔺家,但有白家的事情在前,它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事过后,殷微尘连带着徐辞言一起,必然会遭到猛烈地打击报复。

这也是冯去恶想要让他做出的选择,是装作不知,躲在指挥使的麾下平稳地度日,还是走上一条更凶险的道路。

徐辞言定定地看他两眼,慢慢笑开,一掌拍在殷微尘肩膀上,“好兄弟。”

很快就要上朝,时间太急,他匆匆忙忙地把那些纸张扫视一遍,记在心里。

马车停在午门下马碑前,徐辞言抱着匣子下了马车,视线落在午门上方的登闻鼓上。

太祖出身草莽,吃够了告官无门的苦头,也给百姓留下这么条路。

京城官民、边远百姓,若有冤案要案,便可击鼓鸣冤,这也就是话本子里常说的告御状。

甚至连死刑犯,自认为有冤屈的,也可以由家属代其击鼓讼冤,登闻鼓一响,皇帝无论在做何事,都必须放

下手头的事情,亲自处理。

徐辞言今日要告的是当朝次辅,三朝元老,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无路可走。

唯有闹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在百官面前陈述冤情,才足以还他老师一个清白。

六科给事中和喉官衙轮流值守登闻鼓,一旦鼓响,钦定的监察御史将会出巡盘问,带着击鼓人直达天听。

在一堆喉官衙亲卫奇异的目光里,徐辞言拾级而上,在午门上脱下外袍,露出一身缌麻孝服,重重地敲响大鼓。

咚——咚——咚——

排山倒海的鼓声从高耸的城门上激荡开来,远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