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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露骨的情诗,“是不是弄错了,他不可能写这种诗。”

“那是他少年风流时写的诗,如今不知为何又流传开了,的确是他的字迹。”桑静榆道。

裴霁曦也道:“我接触过盛御史,他不似如此轻浮之人。”

桑静榆嗤笑道:“你们早年没在京城,不知道盛道文年少时多么风流,他年少时还包过一个歌姬,不过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他父亲对他行了家法,他受伤过重,我爹给他看病,才猜出来的。”

初学清叹口气,女子本就不易,身上枷锁重重,如今竟为了这小脚细腰之语,又给自己圈住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①。世人接收信息渠道有限,多从书中而来,著书之人不能随性而行,因为他们就是世人眼中的楚王。”

桑静榆道:“是啊,你当初不还想著书立世么?咱们当初写的那本医书还被禁了呢!”

轻风问道:“怎么医书还要被禁?”

桑静榆一脸无奈:“我只是写一些女科常识,大伙却说我颠覆人伦,太过露骨,最终还是被禁了。我看,我还得出本医书,你再帮我润色润色,得让女子知道裹小脚的后果。”

那是她们刚离开侯府之时,桑静榆想到被落红困住的明履营士兵,就让初学清帮着润色,写了本医书专门讲女科,可因为太过颠覆认知,发出不久,便被禁了。后来初学清做了官,想要再行刊印,但桑静榆觉得时候不到,再印也是一样的后果,便拒绝了。

初学清答应下来:“好,我帮你润色,这次,定不会和上次一样了。”

裴霁曦闻言问道:“学清还想过著书么?”

初学清回想起方离开侯府的那段迷茫日子,曾经著书这个念头的确有过,只是后来碰见了景王,有了更好的选择。

她答:“是,未做官前,觉得世道不公,想要做那启蒙之人,后来遇到了伯乐,踏上官途,才知思想的启蒙不应只停留在书本,要靠政策自上而下。”

裴霁曦点头:“的确如此,愚昧的不是世人的思想,而是束缚这世道的权力之手。权势带来的也不应是地位和金钱,它意味着责任和承担,学清这点做得极好。”

自打重逢以来,裴霁曦从不吝啬对她的夸赞,就如同曾经他对冬雪的夸赞一般。初学清撇下纷繁思绪,垂首道:“盛御史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去寻他,不能让这首诗受到如此追捧,耽误这么多女子。”

桑静榆闻言,拿起酒壶,为他们倒上酒,状似不经意道:“樟安的事处理完了?吴长逸也跟着一起回来是吧,可算平息了。”

初学清似乎听出什么,也未点破,只道:“吴长逸捡了个现成的功劳,燕雀军撤军退隐,他也毫发未伤。”

若按桑静榆曾经的性子,定要附和两句,跟着讽刺吴长逸一番,只是现下她心中莫名心虚,放下酒壶,并未开口。

初学清摆好碗筷,自然地为裴霁曦布菜,轻风忙拦下她,揽过布菜的差事。

裴霁曦尝了尝,虽是简单的青菜,可暖菜入喉,填补了一晚上空空的肚腹,他怀疑初学清看出他一夜未进食,才拉他来初府夜饮,如此心细,着实让人熨帖。他叹道:“没想到学清手艺这么好。”

“也只会做些家常小菜,果腹而已。”初学清谦虚道,又夹了一筷子腊肉到他盘中,“这是我府上宋大娘腌的腊肉,她是勐城人,腊肉是那里的特色,鲜香美味,很是不错。”

轻风看见初学清又抢过了布菜的差事,感觉既好笑又无比自在,他道:“初大人,您真是我见过的最没有官架子的文官了,我见过的武将多,大都五大三粗,我们在一块也都随意惯了,没大没小,可没想到和您这个文官在一起,也能这么放肆!”

桑静榆顺嘴道:“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想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