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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只是想要无后顾之忧地行医,那他当初那句不准,就是推开桑静榆的推手,是扼杀他们情谊的刽子手。

初学清见吴长逸如此模样,知道他应是懂得反思,只淡然道:“若你知道她要什么,待我与她和离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罢,但静榆是否接受,就是她的事了。”

吴长逸缓缓抬眸:“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初学清慢慢坐回椅中,开口道,“我还有公务,就不送了。”

吴长逸蔫头耷脑地走出官署,初学清的话让他对过往悔恨不已,他知道一切源于桑静榆婚前问他那句话,他拒了桑静榆婚后行医,也断了他们的可能性。

可他原本以为,没有这件事,桑静榆遇到初学清,还是会移情别恋,可如今一切竟像笑话一般,可叹可悲。

他如小人一般窥视着他们的生活,越了解就显得自己越卑劣,直至他想通了,不再觊觎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只默默关心她的生活,竟得知一切是个谎言。

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用放弃,他们还有别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着,步伐越来越轻快,直至跑起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着,甚至嫌马车慢,到了宫门口也不坐马车,直至到了桑静榆医馆所在的东青街,才刻意放缓步伐,稳着自己的呼吸。

吴长逸用手拽拽衣角,试图抚平身上不存在的皱痕,再摸了摸头,确定衣冠齐整,这才迈进医馆。

多少次,他路过医馆,只能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幸运的时候,能看到桑静榆在门口送病患,多数时候是见不到她的,但知道她在里面,就很安心。

如今光明正大进来,他忐忑地说自己是来找桑大夫的,就有人把他引到诊室门口,他前面还有人排队,他就在那里静静等着。

他坐不住,又起身徘徊,偶尔能听到桑静榆从屋内传出的声音,“还是要继续按照方子服药,慢慢静养,切忌劳累……”

这声音多么悦耳,哪家闺秀能说话如此洪亮,如清泉叮咚咚,似铃铛脆生生,直流入他的心中。

终于轮到他的时候,他迈着缓慢的步伐,静静走到她面前。

桑静榆埋头整理医案,一抬头,却见吴长逸淡笑着看向她,眸中似洒着碎光的水波,一错不错看向自己。

桑静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问道:“你回来了?来这里做什么?”说着她立起身来,焦急道,“你哪受伤了?怎的耽误到京城才来问医?”

吴长逸笑笑,“我没受伤,只是来看看你。”

桑静榆舒口气,紧绷的心松了下来,瞪他一眼:“没受伤来这里作甚,我有什么好看的,外面那么多等着看我的病患,你这不是来捣乱么。”

吴长逸看着桑静榆生动的神色,忍住想抚上去的冲动,低声道:“太久没见,想你了。”

桑静榆惊得瞪大双眼,跌坐在椅中,“你是……你失心疯了吧?”

吴长逸平白被蹉跎了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再隐忍,冲口而出的思念岂止是这段时间的不见,而是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找到了出口,才如洪水般泄出。

“京城最近传言,初学清因你无子要纳妾,我去寻她对峙,她告诉我了,她有隐疾的事,你们的婚姻,只是你方便行医的遮掩罢了,我都知道了,过往种种,都是我的错,你与她和离以后,能否再给我个机会?我绝不阻挠你行医了,初学清能做到什么,我都能做到。”

桑静榆愣愣看着他,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话,初学清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说自己身患隐疾?

她思索片刻,便想通了,定是初学清怕连累她,想与她和离,又怕和离也不保险,这才给她找个更好的“靠山”。

她看看一脸真诚的吴长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