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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建祯帝还是赏赐了初学清不少东西,至于官职——年纪轻轻做到侍郎,已是极限,不宜再提拔了。

与太子的兴奋相比,以刑部尚书张德雍为首的二皇子党派难得沉默起来——樟安知府冯炳应对起义事宜表现不妥,以致作为南北商业枢纽的樟安围困近一月,暂被停职,建祯帝虽然现在未作处置,也不过是看在张家的面子,他们此刻着实不宜出头。

初学清上朝时就发现她的恩师苏尚书并未在列,听着众臣不时对陛下的附和,夸赞溢美之词频出,与当初她变法时的众矢之的全然不同。

当然不仅是她出使之功,更是因为她如今是太子一党。

陛下溺爱太子,如今更是用她的和谈之功,悄无声息地抵掉太子莽撞身陷北狄之过,和谈没成之前,张家甚至拿太子之过鼓动舆论,废储传言日盛,直至初学清和谈成功,才变相解了太子之困。

散朝后,初学清追上如今的吏部侍郎范英彦,问他苏尚书为何没来上朝。

范英彦带她远离众人,才悄声答道:“苏尚书已告病月余,如今在家中养病,初侍郎不知吗?”

初学清奔波东西,许久不与恩师联系,未料恩师竟病了许久,她忙问:“什么病,可有大碍?”

范英彦左右环视一圈,确认无人注意,才低声道:“什么病——无非是定远侯府亲戚的病罢了!”

初学清怔了怔,多年来,就算陛下对定远侯有所忌惮,但从未累及苏尚书,这次竟连苏尚书都自身难保,她道过谢,便欲前往探视恩师。

可范英彦叫住了她,犹犹豫豫问道:“初侍郎,听说我表妹叶氏,还有姑母都同你一起来的京?”

初学清才想起来,范英彦是叶馨儿继母的侄子,她答:“许是想安顿好了才同你说吧。”

范英彦试探问:“初侍郎可有他们的住址?”

初学清思量片刻,便告诉了他叶馨儿的住址,毕竟他与叶馨儿是表亲,想必只是来得急没顾上告诉他罢了。

*

去到苏府时已近正午,苏府门前冷清,大门紧闭,远不似往日那般拜帖如云。

小厮通传后,领她进门,一路走来,她觉得苏府的下人似乎也变少了。庭院里的西府海棠似是少了打理,也没有往年那般浓郁。

只是到了客堂,她才发现来得突兀,原来裴霁曦带着轻风先行来访,此刻正宾主尽欢。

苏尚书见她来了,并无往日那般热络,请她落座后,甚至没有主动问问她这一路奔波,是否顺当。

裴霁曦即使看不见,也觉察出这当中的气氛尴尬,他按下昨日与初学清之间的不快,主动起了话头:“学清刚刚散朝?”

初学清拿捏不好一个失妹兄长的尺寸,垂头掩饰自己的面色,答道:“今日上朝才知,恩师已告病月余,心有牵挂,前来探望,不知恩师身体可好?”

苏尚书沉默片刻,才略微抬眼看了看初学清,淡淡道:“我因何告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如今你风头正盛,还是不要频繁往来。”

初学清闻言,惶恐涌上心头,她起身,冲着苏尚书深深鞠了一躬,愧疚道:“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弯身良久,她才缓缓起身,继续道:“学生自知,投靠太子,惹了恩师不快,可这着实是无奈之举,学生心中神明仍在,绝不会因党派之争就辱了恩师的教诲。”

苏尚书深深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有你自己要走的路,不必顾虑为师。只是,为师能教你的,也到此为止了,今后的路,要你自己闯了。”

初学清抬头看去,苏尚书眉眼间有难掩的疲惫,面庞清癯,华发已生,已不似之前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改革者。

想到曾经苏尚书不顾流言,收她一个寒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