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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七八成吗?”刘季和李世民均有点不服,异口同声地质疑。

赤松子无奈地揣手,七八成还不够吗?两位活祖宗!当着凶残的秦王的面能不能收敛一点?

嬴政微妙地看着他们,跳过自家糟心又熟透了的崽,主要是在观察刘季。

这人容貌很年轻,给人的感觉却成熟老练,圆滑事故,似乎有理的时候会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辩三分,有些放浪不羁,从容豁达,好像融合了道家和纵横家的部分特质,却又偏向率性的游侠,颇为复杂。

身高不到八尺,大约七尺七寸,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目光有神,是相师见了必夸的那种面相。

“你不是会相面吗?你以为来客命数如何?”嬴政轻描淡写地发难。

来了,要糟。赤松子轻咳一声,举起杯子磨磨唧唧,看似在饮酒,实则想从窗户跳出去驾云逃跑,乘奔御风,连滚带爬离开秦国。

然而他并不会驾云,也不会御风,更没办法当着秦王的面瞬移逃跑,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呀,这……这不好说。”赤松子支支吾吾。

“怎么个不好说法?”嬴政淡漠地望过去。

“人的命数吧,其实是会变化的……”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嬴政面带轻嘲,“莫非当初论及太子,你在说谎?”

“不不不,我哪敢说谎?我不要命了,敢对秦王胡诌?”赤松子和其他方士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真的不是靠坑蒙拐骗营生的。

他说李世民是紫微星,李世民真的是;他说有血光之灾,真的有血光之灾,不是瞎蒙,也不是欺诈,他真真切切算出来的,也确确实实会发生。

所以嬴政才能放任这酒鬼在咸阳大吃大喝,啥正事也不干,这看起来不符合嬴政物尽其用的原则,但这人处于己方阵营,关键时刻也许能派上用场。

对于人才,嬴政很有容人之量。

“那么,有何不可说?”

刘季不明所以,好奇道:“这位酒友会相面?”

“会一点……一点点……”赤松子讪讪,竟有点坐立不安。

“我的命不好吗?怎么足下一副不可言的样子?”刘季摸不着头脑,“总不能是我短命,相师看出来了,不好意思告诉我吧?”

“短命倒没有,你命还挺长的。”赤松子本能反驳了一句。

刘季长出一口气,拍拍胸脯:“那就行。虽说生死有命,但我还年轻,现在要是就死了,总归有点儿不甘心,怎么也得等到五六十的,把想干的事都干完吧?”

赤松子不那么正经地笑了一下:“五六十还是没问题的。”

他绕着圈子兜来兜去,就是不肯说些更直白的话,与初见蒙毅那次完全不同,这不能不引起嬴政的疑心。

“我来之前,召见了奉常。”嬴政平静地丢下炸弹。

奉常的专业技能也很过硬,但他的知识储备太杂,言语没有那么过激,不像赤松子那样算得精确迅速,什么话都敢说。

但秦王问了,奉常也不敢不答。

赤松子的脸色变了一变,他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靠算,况且嬴政就在他面前,刘季和李世民的眼睛还刁钻,他也不好做多余的事。

刘季模糊地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但初来乍到,摸不清秦王的秉性和套路,也只能静观其变。

李世民想的要多一点,杂七杂八的前世今生在脑子里一转悠,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若无其事地问:“历法的事讨论出结果了吗?”

“与历法无关。”嬴政回答。

“那与什么有关?”

“云气。”嬴政扫过众人似懂非懂的神色,落在赤松子身上,“先生可否为寡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