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授意,沈莺歌暂且不去深忖, ????? 但她得让对方明白一个道理。
“仲春何在?”
“……奴婢在。”仲春诚惶诚恐地立在沈莺歌近前。
沈莺歌撑着额心,道:“跪下。”
肃然一声落下,氛围趋于死寂。
仲春觳觫一滞,曹嬷嬷亦是讶异地看着她。
偏偏这一声“跪下”,是说得如此顺理成章,轻轻两个字掀起狂澜,仲春膝盖骨一塌,伏地而跪。
“知道为何而跪吗?”沈莺歌左手搭在右腕间。
“因、因为奴婢犯了错……”仲春开始崩溃,咚咚咚磕着头,额头都快磕破了,直淌着血丝。
“你犯了何错?”
“奴、奴婢不该为了保命,向贼人泄露夫人藏身处,此举寒了夫人的心……”仲春饮泣道,“仲春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橘橙色的火光映照在沈莺歌脸上,衬得她原本柔弱的弧度凛冷几分,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重罚,就连曹嬷嬷这般觉得。
上辈子,这种背刺主子的贱仆,唯一的下场就是杖毙。
但沈莺歌决定这辈子当个好人,遂只道:“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我不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