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上是偷偷尾随我??”
谢瓒淡笑:“若不让青朔跟着,我?又怎么会?知?晓,夫人草蛇灰线的布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莺歌意识到了这点,在黑暗之?中隐隐变了一副表情。
哪怕她以身入局,伤成了这般境地,他还是怀疑到了她身上。
她平吸了一口气,不?疾不?徐道:“当日上元夜,若非我?故意引起左贤王的注意力?,你也不?可能?从蔺知?章那里得到西?羌边境兵防图,更不?可能?将计就计,从宇文柔手中平安脱身。你事?了拂衣去,反倒让我?以身涉险,吃了不?少苦头。”
她推搡了他一下:“我?不?跟你清算旧账, ????? 你又何必处处与我?过不?去?”
顿了顿,又道:“说回来,你让青朔前夜跟踪我?,却不?对我?所做的事?加以阻止,选择当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这说明在你心中,葛落梅是一个迟早要除掉的人,她的死不?过是早晚罢了,我?除掉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便利了你。”
谢瓒止住她不?安分的小动作?:“我?以前问过你,你有?没有?杀过人,你说不?曾。如今我?看来,你是巧言令色的惯犯,善后工作?也做得很到位,大理寺那些酒囊饭袋不?仅寻不?到你的把柄,更不?曾怀疑过你。”
巧言令色的惯犯。
这七个字形容得多么精确啊,把她的性格阴暗面,几乎都概括出来了。
“你为何要对葛落梅下手?”谢瓒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嗓音渐冷,不?再掰扯,“你不?如实回答”
“你要告发我?吗?”沈莺歌扒拉住他的袖裾,语气没有?丝毫恐惧,甚至是含笑的,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谢瓒微微一怔,她竟是完全不?惧。
两人在黑暗之?中相互对视,他无声地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座拢于大雾里的远山,朦朦胧胧,看不?出虚实。
这种看不?出具体?底细的未知?感,让他隐约生出一丝罕见的烦躁,但这种烦躁,并非是出于厌恶。
他素来是运筹帷幄的人,也知?道人性的弱点,人注定是怕死的,畏罪的,但沈莺歌的所作?所言是反人性的,在他捅破窗户纸、揭穿她恶行的那一刻起,她的神态变得格外平静。
他薄摩挲着沈莺歌的脸颊,像是情人之?间的温存。
他给?了她最后一次示弱的机会?:“你与葛落梅过去有?什么纠葛,非要杀了她不?可?”
仿佛只要她解了他的困惑,他就可以施予难得的一回仁慈,对她的罪行既往不?咎。
但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沈莺歌对葛落梅有?多恨只有?自己知?道,葛落梅自负又清高,打着“我?佛慈悲”的幌子,上辈子杀过她,狠狠侮辱过她,这辈子毒杀了原身,又屡番对沈莺歌下毒手。
偏偏所有?人都认为葛落梅是个德高望重的好人。
“如果说,葛落梅已经杀死了我?两回,你还会?这样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