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厢房外一派春蝉鸣泣之?声,反而?衬得厢房内气氛幽谧。

如水的月华透过十字莲纹窗棂,薄薄地铺洒入内, 地砖上仿佛盛开着一道道黑色莲花,莲香杳杳, 裹藏着一丝春夜里的暗流,沈莺歌和谢瓒在莲香里对峙。

沈莺歌怀疑谢瓒已经猜出真相了,不?太敢轻举妄动。

但她是见得了血、装的了傻,说话套路更是信手拈来, 爱化被动为主?动,当下露出了一副受了惊的脉脉之?色,身子骨一软, 人如蒲柳般倒在他怀前,牙关微紧, 委屈道:“老夫人说我?身上有?邪气, 圣僧说我?附有?恶鬼, 我?被抓去做法事?……我?真的好害怕。”

谢瓒垂下眸,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梨花带雨, 嗓音冷沉:“葛落梅和迦南已经死绝了。”

沈莺歌露出惶然之?色, 眼神无辜又懵懂, “死了?如何可能?……”

“死的不?止他们二人,还有?神婆、两位沙弥,昨日仵作?验尸,说他们皆死于蝮蛇剧毒”

谢瓒双臂撑在她腰肢两侧,不?着痕迹逼前一步,“偏偏我?在夫人身上找到了辟邪袋。”

沈莺歌没想到谢瓒这般快就进入了正题,他的语气冷锐, 犹如一柄刚磨好的刀,架在她脖颈上。

仿佛这两夜陪护和照料,都是一层温存的假象。

“辟邪袋有?何问题吗?”沈莺歌不?解。

“辟邪袋里的东西?,皆是毒蛇畏惧之?物,案发之?时,它们都完美?避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