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倚翠的声音,她不是该待在宫宴上伺候谢宝萍么,怎的来了宫娥的队列里?

倚翠正在对陈伶说?话,并没有认出舞姬队列里的沈莺歌。

陈伶不愿给,倚翠就塞了一个钱囊过来:“小姑姑,您行行好,给我看看。”

沈莺歌:“……?”

陈伶正想拒绝,沈莺歌窃自对她使了一个脸色。

她倒想看看倚翠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陈伶就将食盒递给倚翠了,倚翠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有些久,然后就将食盒还回给陈伶,离开了。

陈伶眼睛锋利,对沈莺歌道:“我看到小丫鬟在你?的鱼汤上撒了药。”

沈莺歌唇畔浮起了一抹冷笑,竟然当着正主的面下蒙汗药,没有比谢宝萍这一对更蠢的主仆了。

细细想来,以谢宝萍的脑子,也?不可能弄到蒙汗药这种东西。

沈莺歌心中只有一个人谢宝萍的好姐妹,葛嫣。

直至这一刻,沈莺歌算是弄明白明白葛氏姐妹下请帖的全?盘计划了。

待她中了蒙汗药后,就就找个借口把她弄到一艘画舫里,然后等左贤王来。

葛嫣啊葛嫣,既然你?敢继续为非作歹,那?休怪本宫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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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丝竹乐声渐入佳境,沈莺歌跟随舞姬们鱼贯进入宴会中心,舞姬大?概二十余位,她特?地屈居于偏右侧末席的位置,也?是面对西羌使臣那?一席,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被谢府的人看到自己。

公孙娘教的炭花舞,沈莺歌往中规中矩的方向跳,既不会太出彩,也?不会太拖后腿。

她边跳边往葛嫣的方向斜睇了一眼。

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碗鱼汤,此?际被端放到了葛嫣的长案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葛嫣不设防地舀勺喝了进去。

沈莺歌唇角微微勾起,浮现起了一抹小小得意,只不过,没得意太久,她的视线就与谢瓒的不期而遇。

男人饶有兴味的目光在她的脸庞流连,流连了不止一会儿。

沈莺歌惊得险些跳错舞步,踩着了曳地的绣花水袖,好在很快稳住心神?,跟上了其?他舞姬的节奏。

沈莺歌心想,脸上铅粉搽得这样?厚了,还故意把自己画成丑无盐,谢瓒应当不可能认出她来罢?

她存有侥幸心理,不动声色垂下螓首,视线扫向西羌使臣的那?一席。

西羌长公主坐在前列,其?次是左贤王,再来是蔺知章。左贤王显然对女人没有兴致,也?就没有往舞姬的方向去看,把注意力都放在蔺知章身上,不断给他灌酒。这就方便沈莺歌行动。

沈莺歌不断朝左贤王靠近,与诸同时?,陈伶与她对了一个眼神?。

两人确认过眼神?之后,突闻砰一声裂响,鲈鱼菜连鱼带盘跌倒在了左贤王的席面前。

鱼汁溅洒在了左贤王的身上,他铁青着脸,勃然大?怒拍着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不轻的一阵动静,并没有打?断有条不紊行进的舞乐,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宇文柔朝着那?个面生大?痣的舞姬投去一撇。

骨相让人有一种惊艳之感,只遗憾,面相过于平庸。不知为何?,宇文柔对这个舞姬又有一种陌生的熟悉,至于哪里熟悉,她谈不上来。

时?机一到,陈伶给沈莺歌打?掩护,沈莺歌连忙垂身从鲈鱼里取匕首。

不知为何?,刚伸手,一股极其?浓烈的眩晕感再次袭了上来。

手上也?失去了气力,取一柄匕首,竟也?变得极其?吃力。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蔺知章觉察出了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