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师傅领进门可不行。”
谢瓒抿唇不响。
沈莺歌之前也说过,要让他教她。不过,她的姿态不是请求,而是乘人之危,趁他养伤期间,拿剑抵着他心口,若他不答应,她指不定?当场捅穿他。
她态度不好,谢瓒不想教,或许在潜意?识里,他在等着她求他。
他就想看着她甘拜下风,看着她一腔傲骨被?磨碎,看着她被?现实击溃手足无?措,看着她折戟沉沙泪眼通红,看着她坠入泥沼狼狈不堪。
沈莺歌不低头服软,谢瓒必不会给她任何帮助,更何况,她身上还存在着诸多捉摸不透的疑点。
回至政事堂时,守宫门的小黄门递来了一封口信:“左相,谢府方才?来了远客,谢老夫人请您快回去。”
远客?
青苍纳罕道:“来人什么身份?”
小黄门斟酌片晌,头埋得?更低:“远客自称是……左相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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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儿,谢府已?然是一片沸反盈天?的情状。
沈莺歌习完剑,换好衣裳,到荣秋堂时,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人,二房、三房的女?眷和少爷俱在,谢老夫人戴着抹额靠著大?引枕,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清瘦的少年,肩上背着缎蓝的包袱,一席落拓的灰色士袍,袍裾蘸满了泥点子,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赶路来的。
“少夫人到”曹嬷嬷跟唱念官掐着嗓子的,高?声喝道,生怕堂上所有人都听不见。
灰衣少年闻声转过身,待沈莺歌告座之时,他规规矩矩地上前,在三尺之外的距离停下。
“母、母……母亲。”少年低眉敛目,说话磕绊,听来是小结巴。
沈莺歌正浅浅抿着茶,闻声差点将茶水喷出来,半晌没想明白?,自己怎的就多了个好大?儿。
她按捺住心下惊异,看着少年,面色一片温和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臻。”
“哪个臻?”沈莺歌朝着他招了招手,“写在我掌心上看看。”
女?郎的话音天?然有镇定?人心的力量,消抵了少年初至谢府的不安和忐忑,他乖巧温驯地走到她面前,手指在沈莺歌的左手掌心一笔一划地写。
谢臻写字之时,沈莺歌就一直无?声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