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的话,她想要彻底逃离素心?岛,这一条逃生之路,盘亘着诸多艰难险阻。
端放于梳妆台上的镜鉴,倒映着她身上的大?红嫁衣,衣色如霞胜火,如天?边的火烧云,那一抹盛烈的赤红由远及近自镜鉴之中蔓延开来,逐渐浸红了沈莺歌的眼眸。
有那么一瞬间,她胸腔内生出了一股子烦躁,骤地执起博山炉朝着镜鉴之中砸过去,
上辈子是一只?金丝雀,难道这一辈子也要成为一只?金丝雀么?
这就是上苍给她撰写?好的台本?么?
不甘心?,她绝对不甘心?。
那些宫娥听到了屋内的动静,纷纷入内相看,看到了遍地狼藉,她们?面上稀疏平常,似乎早就预料会有此事似的,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狼藉,并置换上了新的镜子与其他新物器。
沈莺歌见状,道:“……”
竟是一阵无语凝噎。
她故作一副厌倦怠懒的样?子,斜倚于床帐侧缘,以手支撑颐面,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你们?拾掇完,姑且都褪下罢。”
“是。”宫娥们?如纸人?似的,手脚功夫利落得很,给寝殿置换上了一应新物后,就纷纷褪下了。
余剩满殿空寂。
沈莺歌先是阖眼假寐了一刻钟,降低了那些暗桩的心?防,他们?确证她入睡之后,这才?如鬼魅般陆续离开。
又?过了一刻钟……
沈莺歌在晦暗的光影之中微微睁开了眼眸,她维持着侧卧的姿态,尽量不挪动双足,小心?翼翼地摘下了耳珠上的耳铛。
时机到了,她心?道,现在就来探究一下里面藏有什么关窍。
沈莺歌暗中用指甲细细抠挖着耳铛,晌久的功夫之后,一枚银针从左耳铛之中滑落在了她掌心?内,另外一个耳铛则滑落出了一枚雀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