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轲给了她这两样?东西。
沈莺歌还以为会有谢瓒给自己的信札之类的,翻遍耳铛内外,遍寻无获。
还以为会有信呢……
结果,竟是没有。
沈莺歌心?腔之中撞入一股子莫名的情绪,这一股子情绪几?如一块磐石,硌在心?口上,辗转反侧进退维谷,致使某个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谢延暻,你可真沉得住气啊,羌王翌夜都要迎娶本?宫了,你还能?如此淡定。
沈莺歌扯了扯唇角不过,谢瓒委托白轲捎带给她的这两样?东西,绝对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诸如这一枚银针。
放在沈莺歌的眼中,可以充当钥匙。
沈莺歌信手捻住银针,对着铁链的锁孔轻轻地挠了一挠。
这个铁索成分有一些复杂,需要多一些耐心?。
沈莺歌费了不少?功夫,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衾被之中传了一阵极细微的“咔擦”声。
她蓦觉栓系在手腕上的桎梏一松,某个重物跌落在了床褥之中。
沈莺歌心?下微喜,忍不住揉了揉重获自由的手腕。
她精谙开锁的本?事,一直都没有丢, ????? 这一点羌王绝对是不知情的。
沈莺歌窃自将银针收了起来,又?执起另外一枚雀哨。
她对这一枚雀哨并不陌生。
遥想当初,她重生在驰向?燕京谢府的喜船上,途中遭遇黎沧等一众水贼的侵袭,那时黎沧就给了她这样?一只?雀哨,作为内应。
雀哨是天?宿卫传递信息的重要信物。
难道说……
天?宿卫已然来到了圩泥城?
沈莺歌这两日?被关押于羌王的营帐之中,出去也被黑布蒙上双眼,俨然不知今夕何夕,也不清楚外面具体生发的局势。
她处于一种闭塞的环境之中,太过于被动了。
这样?可不成!
沈莺歌有需要向?外界传递的重要讯息,只?有先把?自己的位置传到外面去,才?能?扭转命悬一线的局势,博取一线生机!
沈莺歌环顾四?遭,发现并无笔纸。
她忖了一忖,计上心?头,她轻微地扯下裙裾内侧一角,随着一阵极轻微的裂帛声,执起银针,再引针穿线,在被撕裂开去的裙帛之上绣上了一行字。
她告知自己在素心?岛,并将羌王沙盘之上摆放的局势图,细致绣了上去。
沈莺歌的母亲上辈子乃属绣娘出身,她继承了母亲精湛明巧的绣工,绣起东西来毫不费力。
这一世她绣东西次数极少?,但本?事仍在,所以效率很高。
借着月色,沈莺歌很快就绣好了。
接下来,她吹起了唿哨。
不出多时,一只?雪白的海东青出现在了岛屿上空。
它的体型与寻常的鸥鸟没有多大?的差别。
沈莺歌眯了眯眼睛,瞄准了它,当信天?翁震翮低飞盘旋在金殿周遭之时,她掸指一抛,将绣好的裂帛盛装入耳铛,紧接着抛向?空中。
裂帛沿着预期的弧线径直往上。
海东青疾快掠下,不偏不倚掀起裂帛,那一席雪白的隼影很快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沈莺歌心?道:“靠你了。”
半个时辰后,圩泥城以东,嵩军大?营。
一位信使匆匆策马而来,那值守于两侧的瞭望兵检验了信使的身份符牒后,速速拉开了拒马杈子,给信使放行。
信使一路赶至军中大?营,将信筒交给了温嶂。
温嶂阅信之后,剑眉一凛,低声道:“情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