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起了一片痉挛,牙关紧扣,对谢瓒怒声道:“与其这般折辱我,还不如一刀了断!”

一抹哂意浮掠过?谢瓒的眉庭,他意味深长地噢了声,拖腔待调道:“你舍得去死?”

沈遒蓦然愕住,这一张惨淡如纸写满死气的脸上,尽是浓重的求生欲。

他下意识就想?要?摇头, ????? 但发现这一句反问就是谢瓒设下的陷阱。

他或许已经掉入谢瓒的陷阱里了。

沈遒自然是不舍得去死,他还有很多宏图大志尚未实现,焉能说死就死?

沈遒啧了声,先?前的伪装尽数褪去,目露狠戾之色,道:“你今日来,到底是想?如何?横竖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啊!”

沈遒话未说完,谢瓒一脚漫不经心地碾踩在他的伤腿上,“咔擦”一记骨裂之响,整座牢狱之内回荡着沈遒的惨嚎之声。

“我的腿!我的腿!”沈遒紧紧抱着断腿嚎叫着,整张脸扭曲在一个点上,额庭之上渗出了一片绵密湿腻的冷汗。

“这一脚,是替沈老?夫人雪恨。”

谢瓒说着,另一脚不疾不徐地碾踩在沈遒的心口之上,力道由?重渐轻,道:“而这一脚,是替沈莺歌报仇。”

沈遒十分清楚谢瓒在说什么。

他曾经吩咐徐氏去将沈老?夫人从新宅诱行至侯府之中,以沈老?夫人为?诱饵,钓沈莺歌上钩,只?消沈莺歌落难,罗生堂堂主一定?会现身。

沈遒遂用一把大火烧了沈家府邸,意欲烧死沈老?夫人和沈莺歌。

哪承想?,沈莺歌的命真够硬,居然从熊熊大火之中劫后余生,还将沈老?夫人给救了出来。

他的钓鱼计划以失败而告终。

而谢瓒记着这档子的仇一直记到了现在,待沈遒锒铛入狱,他就来施展报复计划了。

今时今刻,沈遒蓦觉自己的胸骨都快被谢瓒一脚碾碎了。

与胸骨一同被碾碎的,还有沈遒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