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暻。
罕见地,她唤了他的字。
就像是打开了某一道隐秘的闸口,磅礴澎湃的水从夜色流淌出来,环绕在?他们周围。
谢瓒喉咙沉哑到了极致,他没有办法回答对?或不对?,二者都不是正确答案。
这个身?份的秘密与他捆绑在?一起很多年,难舍难分,他不愿意告诉她,就是不想拉他一起下?水,共同坠入深渊里。
他把她送走,结果她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失控的盲区里,她看到了几分真实的他,就敢肆意说喜欢和爱呢?
胆大?又莽撞,锋锐又自信,那纤细的骨头里,流淌着江河。
成为谢延暻是一种奢侈,但她总会把他拉回真实的状态里,一切伪装和谋略都在?她面前失去了效用。
情感先?于理智做出了回答,谢瓒伸过手臂,将人揽到怀里,力道之大?,让沈莺歌感觉他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浓密的树荫完美?遮蔽住了彼此的神?态,只有情愫在?如狂潮般恣意涌动。
“沈莽莽”
男人的吐息喷薄在?她的脖颈间,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唇上,隔着几寸的距离,她听到他哑声问?:
“今夜有接吻这个选项吗?”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大坏蛋(高甜对手戏)……
【第八十八章】
沈莺歌不给?明?确的答案, 纤细的指间在他的掌心慢腾腾地写了三个字“大坏蛋”。
那绵绵密密的痒,仿佛是?有一只?小蚂蚁在谢瓒的心口上爬,他快要被这种难耐的痒逼疯了, 手掌还明?晰地记着沈莺歌的肌肤温度,从她的肩膊一路游弋到腰窝处, 继而紧紧搂住不松手,就像是?期盼着一次蓄谋已久的重逢。
有温热的情绪,仿佛要顶出来?,又被他隐忍且克制地压抑住。
那三个写在掌心里?的字, 是?欲擒故纵,是?欲拒还迎,是?压垮他理智最后一根稻草。
谢瓒捧起她的脸, 粗粝的手掌温柔地摩挲着,从她的额庭一路滑至眼睛、卧蚕、鼻梁, 最后是?嘴唇。
沈莺歌觉得男人的眼神充满了一种重量, 仿佛要把?她咬碎并吞没, 尤其是?他摩挲着她肌肤时,她意识到了浓烈的颤栗, 那些触感是?她熟稔的, 但熟稔之中又带着陌生?的侵略性。
如一片孤独寂寥的海, 她是?唯一的一叶扁舟,稍微一个不慎,便会沉沦。
谢瓒低着眼,靠近前,想要吻下去是?,他是?大坏蛋,骗了她那么次, 想放鸟归林,但不舍得她的热闹,他想要的热闹,只?有沈莺歌才能给?。
万物静默如迷,静得只?剩下了彼此的吐息声,粗沉且缭乱。
即将吻住她时,一阵动响,突兀的响在数丈开外。
沈莺歌如梦初醒似的,循声望去,发现谢臻、桃笙等一些人在乐呵呵地偷看热闹,跟做贼似的,被发现后忙不迭就逃窜了。
沈莺歌:“……”
她猛然?觉察到,当初挂灯笼一事?,就是?谢臻委托给?她的,其实他可以委托给?青苍或青朔去挂,但他惟独委托了她。
沈莺歌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收买谢臻,让他委托我挂灯笼,是?么?”
谢瓒略显心虚地揩了揩鼻梁,削薄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嗯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为?自己找补,翛忽之间,他的下颔被一双纤纤素手掬了起来?,薄唇上落下了一道温热柔软的触感。
如蝴蝶亲吻花枝,触感轻到了极致,一触即离,快得他没有真正回味过来?。
沈莺歌很快松开了他,眨了眨眼眶,露出了一抹慧黠:“吻过了,今夜我们就不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