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宰相,是众民敬戴的纯臣。

沈莺歌心想,若那一日,她不曾去刑场,天也不曾落雨,那她大抵不会遇上谢瓒。

若他们不曾相遇,她也不会入宫,不入宫,也就能逃过那个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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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

谢瓒在刑场所说的原话不是这样,但沈莺歌把大致的意思说出来,她虽恨谢瓒,但取其精华,他身上所有好的部分,她记得清楚,也必定会活学活用。

看着连连告饶赔脸色的汤嬷嬷,沈莺歌知道毒蛇就是她放的,想栽赃陷害给以冬,好安排自己的人手进来。

沈莺歌看破没说破。

汤嬷嬷是曹嬷嬷介绍来的,是荣秋堂的眼线,但还没到真正拔除的时候。

她后面还有大用。

当下便笑道:“方才都是说笑的,别往心里去。”

沈莺歌将汤嬷嬷扶了起来:“嬷嬷跟我相处了两日,知道我的脾气,也就嬷嬷能包容我这样的主子。”

先一个巴掌后一个甜枣,把汤嬷嬷搞昏了,也让她对沈莺歌更加琢磨不透,搞不懂夫人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但她从此生了忌惮,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位的,道:“夫人宅心仁厚、蕙质兰心,放了老奴一马,老奴今后必将谨言慎行,替夫人分忧。”

沈莺歌道:“这件事就此翻篇了,嬷嬷下去做事罢。”

汤嬷嬷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出好戏结束,以冬撑着伞,搀着沈莺歌去荷花池边散步,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夫人为何这般信任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